箭支射穿了飞虫的壳,飞虫黑黢黢的身体往下坠去。
陈阿招心中震惊的同时,极度的自豪和喜悦感袭上心头,她的困意顿时烟消云散,仿佛连身上疲乏的酸痛感也消失不见。
她跳下马,点了只火折子趴在地上寻找那黑虫的尸体。
很快,她得意洋洋地捡起找到的飞虫尸体,又拾起箭尖上带着飞虫壳的箭支飞奔着跑出去。
士兵们见陈阿招又过来了,仍是一脸严肃道,“娘娘,没有完成考试是不能……”
“谁说本宫没有完成的,本宫已经完成丞相大人的考验了。”陈阿招扬起下巴,得意地说。
士兵们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因为她的手中并无禽鸟的尸体。
“那娘娘射中的飞物在何处?如果没有,恕属下不能放娘娘出去。”士兵问。
“当然是在我掌中。”陈阿招朝士兵们摊开掌心。
当看到她手中只是一个拇指大的死虫时,士兵们瞬间蹙起了眉。
“娘娘还是莫要与属下们开玩笑。”
“丞相只说射中飞物,这虫子难道不是飞物吗?”陈阿招不服气。
士兵们闻言,叹息一声,“自然算的,可娘娘如何证明这虫是您射死的,而不是掐死的?”
“这可是飞虫!”陈阿招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不信自己射杀了这只虫子,她急促地指着掌心的飞虫已碎的飞壳,又抬起右手的箭支,道:“你们看,它的壳碎的,还卡在我的箭上呢!”
“娘娘如何保证这壳不是您自己捏碎卡在箭上的?”士兵反问道。
又累又困的陈阿招气的面色通红,她咬牙费力解释,“本宫这几日的箭术你们看不到吗?你们竟然敢质疑我……这分明就是我亲手射的……”
她吐干了口舌费力解释,本以为不被众人承认的战利品彻底无望时,一道清浅的声音从黑夜中传来。
“恭喜娘娘通过考验。”
陈阿招抬头望去,看到坐在马上的林祈肆。
他还披着白日里的青白相间的狐裘,衣着未变。
陈阿招以为他会早早回去休息,没想到他竟在这儿也待了那么久,从日出到日落都在林外等着。
她眼眶微酸,内心忽然浮现的温热,可很快,那股温热被浓浓的恨意替代。
“林大人信我?”陈阿招扬起小脸,不可思议地问。
林祈肆骑着马来到她身边,袖袍中的手指缓缓伸出,“既已完成考试,臣送娘娘回宫罢。”
还未等她反应,林祈肆的手便将她拉上了马。
累了一日的陈阿招靠在沁香温热的怀中,身下的马儿有条不紊地前行。
凝望着悬挂在半空中的月色,陈阿招的眼前忽然被一缕柔软青丝覆盖。
那青丝拂在她的眼上很痒,许是实在累极,她已无力去排斥林祈肆,指尖下意识拽住那缕飘拂在半空中摇摆不定的青丝。
她将青丝揉在掌心中把玩了片刻,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睡意朦胧间,似乎感觉到一抹柔软的触感贴近了自己的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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