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祈肆赌对了,她陈阿招骨子里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从前她为了活可以屈辱地去做妾,如今,也可以为了活去吻曾经伤害自己的仇人。
陈阿招闭上眼,犹豫了几秒后,气的发抖的指尖覆盖上林祈肆的肩上,温热的唇瓣贴向那个冰凉的唇。
意外的,林祈肆没有动,他将主动权都抛给了她。
陈阿招颤着声亲吻男人的唇,越吻下去,她内心的厌恶就越深一分,不知何时,她终于控制不住在林祈肆冰凉的唇瓣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鲜血从他的唇上溢出来,林祈肆长睫微颤,却没推开她,陈阿招又发狠地去啃咬向他的脖颈,白皙的颈部咬出了血,他依旧没推开她。
唇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不知过了多久,陈阿招吃力地清醒过来时,才发觉林祈肆的肩膀,脖颈,以及胸前已经惨红一片,上面布满了血红的齿痕。
陈阿招感到害怕了,她开始缩回身子,谁知林祈肆的手竟轻轻按住她的脑袋,将她继续按回怀中。
“继续。”林祈肆嗓音微哑地说。
陈阿招试图推开他,“你这个疯子!”
头顶传来青年不清不淡的笑,刺耳又绝情,“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小翠等了许久,终于看见自家公主失魂落魄地从外面回来。
陈阿招面色发白,此时只觉得口中浓郁的血腥还没散开,她连忙催促小翠,“去给我倒一杯茶水,我要漱口。”
小翠急匆匆端来几盏茶水,她看见自家公主站在院子里,不停地往口中灌茶水漱口,漱了一遍又一遍。
漱完口的陈阿招好上不少,她扶着殿前的金玉石柱,感叹地笑。
“小翠,本宫不必死了……”
陈阿招咬牙想,既然林祈肆如今权力这般大,那她日后要比他更大才行,她要将乾跃的心从林祈肆那边拉过来,她要成为太后,要林祈肆从云端拉入地狱!
翌日一早。
锦国小皇帝的登基大典举行,小乾跃在大殿之上宣布要宁妃抚养。
此事一出,自然遭到了众大臣们的反对。
金銮大殿下,众口云云。
“那宁妃才入宫不久!如何担此大任!”
“宁妃毕竟是蜀国人,万万不可!”
………
殿上的小皇帝乾跃面对无数双精明历练的眼,一时不知所措,他看向站在身旁的相父,忍不住扯了扯林祈肆的衣角。
林祈肆浅浅一笑,缓缓道,“各位无需担心,宁妃只是暂时抚育乾跃,至于这未来太后之位,当然有待商榷。”
林祈肆话音刚落,朝堂之下便有人愤愤不平,“林祈肆!先帝只叫你教导陛下,可没有让你以下犯上,控制皇帝!”
“你们住口!不许你们这样说相父!”小皇帝乾跃怒了,他紧紧抓住林祈肆的袖角,“相父的话就是朕的想法,当今后宫先帝众妃,不过一些小门小户的美人,还有谁比宁妃更有资格当朕的母妃?”
“皇上啊,林祈肆这分明是在迷惑你,你怎能听信他……”大臣们叹息。
彼时,一个大臣忽然想起了站在旁边始终一言不发的一位紫衣官袍的青年男子,朝男子道,“陈太傅,先帝在世是是叫您与林丞相一同辅佐陛下,说句话呀!可莫要让有些人蒙蔽陛下的心!”
那大臣的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身姿清濯,气息暗沉阴郁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