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半年前,陈阿招也意外得知新上任县令位置的曹生,因一次处理民事不当被罢免官职,关入了地牢八个月之久。
听说他最近才被放了出来,不知怎的竟又重新坐上了个小官,但他的腿似乎在地牢受刑时坡掉了。
患有残疾后,他便是再努力往上爬,也不可能获得太大重用了。
虽然对曹生一起三落的遭遇唏嘘,但陈阿招觉得他也是活该。
若是从前,她怕是对他稍有同情,没准会因曾抛弃他的事,对他伸以援手,但经历了被他那般羞辱之事后,她与曹生便是此生水火不容了。
算着日子。
今年又快到了林祈肆生辰的时候,她还记得,那一年送给他的是一双自己在街上小饭摊上买来的廉价手衣。
昨日陈阿招替林祈肆收拾房间时,发现了被他藏在储物箱中保留干净的那双手衣。
陈阿招决定今年好好给林祈肆办一个生辰宴。
她也在思考送他一样有意义的礼物。
距离他生辰日的半个月前。
陈阿招每日早起在书房内一呆便是一日。
满身粘满墨汁的陈阿招满意地看着金纸帛上,自己写下的字迹。
她将玥音的叫到跟前说,“看我终于写会的这些字,怎么样?”
玥音盯着帛纸上的几句字,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阿招,相信你的祝愿一定能成真。”
“我也觉得,我准备把它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
*
又过了几日,陈阿招受邀参加了几个贵妇们的宴会。
原来城中一些贵妇们都不爱搭理她,可直到林祈肆封官入仕后,仕途越来越高,往日那些瞧不起她的人都纷纷上门邀请她。
她们虽然瞧不起陈阿招一个妾室,可如今,她毕竟是林祈肆唯一娶的娘子,旁人想要巴结林祈肆,也自然少不了通过她来。
今日,她便被一个四品官员的妇人邀请去家中坐客。
那妇人待她十分热情,请陈阿招吃了城中有名的满香楼糕点,又送了陈阿招一些玉石翡翠。
与陈阿招聊天过程中,不时殷勤道,“林大人年纪轻轻便已为学士,当真是天人之姿,前途无量啊。”
妇人夸赞着,视线忍不住窥了窥陈阿招头上带的价值不菲的玉翠珠簪以及身上穿的一针一线细腻光滑的布料。
贵妇心中奇怪,这陈阿招明明只是一个贱妾,且身有残疾竟然被宠得如此好。
“阿招妹妹……林大人这如今年方二十……为何还迟迟不娶正妻呢?”那贵妇忍不住打探。
陈阿招早知晓这些妇人会七嘴八舌好奇这事,其实她觉得林祈肆如今不娶正妻,不过是刚入仕途,全身精力不愿投著娶妻生子这事情上来。
不过正好,她可以借助这一点来显摆自己。
她语气带着几分得意道,“我自知身份低微,但奈何夫君不弃,与我相处中欲加恩爱,暂时便没有想娶正室的打算。”
陈阿招话音刚落,一旁的珠帘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茶盏掉落的声响。
一时之间,在场所有贵妇人,连同陈阿招的目光都看向珠帘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