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势头简直就是打算撕下他一块肉。
晓羡鱼舌尖尝到一丝甜腥的血气,她将心一横,并没有停下来。
奚元似乎吃痛,隐忍地闷哼了声,竟然不反抗,也不推开她,反而顺势将扑上来的人搂进了怀里。
又一次近在咫尺,密不可分。
他的手覆上那纤纤一握的腰身,埋下头去又开始亲她。先是浅啄了几下耳垂,然后流连到下颌线。
“……唔!”
晓羡鱼只觉得头皮一麻,不得不松开牙关,仰头撤离。
然而这倒是方便了某人的掠夺和侵入。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颈,鼻尖轻轻蹭着、嗅着,然后是亲吻。吻够了,开始浅浅地舔舐、品尝起来。
食髓知味一般,沉溺于肌肤间萦绕的香甜。
“你先骗我的……你先开始的。”往日澈冽悦耳的嗓音发哑,扫过耳畔,勾起阵阵酥麻。他呢喃着,字音有几分含混,“再骗骗我,再说一次喜欢我,好不好?”
他说着微微抬头,又含住了她的唇,肆无忌惮,予取予夺。黏腻的吮吸声、模糊的吞咽交杂响起,呼吸间,潮热的空气撞入肺腑,燎遍四肢百骸。
晓羡鱼视野里漫上一层浅浅水色,看他朦胧,连带着意识也朦胧起来。
她隐约又开始喘不上气来了,迷糊间,本想说这句倒没有在骗你。喉头轻滚,到底拾回一线神智,把话咽了下去。
这个节骨眼说,她没把握能控制住后果。
寒凉的气息、炽热的触碰反复交织,那难捱的感觉在她身上寸寸游走,愈来愈深入。从修长鹤颈,一路流连到瓷白锁骨,纠缠间,衣襟被微微扯开。
晓羡鱼眉尖轻蹙,忍不住轻喘着挣扎:“好了,够了……你亲得是不是太久了点!”
青年不语,一双昳丽惑人的眉目轻垂,含了迷离薄雾的眸光,缓慢淌入布料阴影遮盖下的起伏之中。
雪色灼人。
玉骨冰肌落入他幽深眼底,顷刻便烧成了连天的野火。
空气肆虐膨胀,一触即燃,等待纾解。
晓羡鱼回过神,勾在奚元肩上的手指轻颤起来,脑海里叫嚣着警告。
……不对劲。
这一回,和方才好像不太一样。
奚元的动作里隐约透露着失控意味。
仿佛他要的,远不止于耳鬓厮磨的温存、纠缠难分的亲吻,而是更多。
但与其说失控,倒不如说像是找回一点久违的“习惯”。正因为曾经习以为常,所以第一时间没能刹住。
——简单来说,晓羡鱼觉得他有点过于熟练了。
奚元显然也反应了过来,微顿了顿,将视线从那片诱人的雪色间转开,抬起头,沉默而克制地远离了她。
他自己停下了。
失控来得仓促而热烈,走得却悄无声息。
气氛渐渐冷凝。奚元一言不发地偏过头去,目光落向涟漪不息的黄泉水中,不去看眼前人身上那些暧昧旖旎的、尽数源自于他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