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凶灵说的话,他当然半个字也没信。
傻子才信。
若不是缺心眼,谁会随随便便将心魂交于他人之手?
这凶灵一看就心眼子没少长。
晓羡鱼大概也没信,只不过那红线手串应当确实是个不凡之物,多少藏着点秘密,该好好保管。
凶灵此举,多半是试探。
但他想要试探些什么呢?
沈疏意瞥向奚元,后者瞬间注意到了他的打量,偏了下脸,目光转过来。
苍白的青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那神情好似在说——
瞧,她果然还是心疼我。
“……”
沈疏意面无表情,手指却扣在不孤剑柄上不耐地轻敲起来,杀心像是快要压不住了。
晓羡鱼有点儿纳闷,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倒霉鬼如此……爱拱火?
不对,他以前就蔫坏。
从一开始,他就把商小公子折磨得不轻。
晓羡鱼曾经觉得他和商小公子间应当有点恩怨,现下看来,他和沈疏意间指不定也有点。
……
好在奚元还是很懂得适可而止的。
他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黑雾从指尖析出,卷起脚边一朵血靥花,乖顺地交回他手中。
奚元捻着花,瞧了眼花蕊的小眼睛,随手一掐,花顷刻间化作齑粉。
猩红的液体流出,鲜血一般,染上剔透指尖。
他不知感觉到什么,安静片刻,了然道:“原来如此。”
晓羡鱼盯着奚元,就这么几息光景,他看起来却更没血色了,近乎是白惨惨的,眉目间也透着一丝恹恹之色。
按她和他相处数月的经验来看,倒霉鬼这是感到不舒服了。
晓羡鱼顿了下:“怎么回事?”
奚元撩眼看她,轻描淡写道:“这花里囚着亡者的残魂,毁之……则受怨念侵扰,体会其死前苦痛。”
晓羡鱼微微一愣。
也就是说,刚才那会儿功夫,他是体验了一番花中残魂死前经受的痛苦。
而如何痛苦,重点在于——
她问:“那残魂主人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