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回去再看,其实很多地方都有迹可循。
比如夏雷教她的漆艺主要以蜀都漆艺为主,所以现在她的作品也带着很浓烈的蜀都漆艺风格。
再比如离江城五百公里外的平城就有全国知名的漆器店,夏雷却舍近求远,带她去了千里之外的九品斋。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王秋君自己就是漆艺圈老前辈,却要把孙子苏跃送去云来县的小作坊学习漆艺。
敢情是个非遗大师。
陆骋揉着她的头安慰,“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夏雷的资料是手底下人昨天发来的,他这个年过得美滋滋,要不是今晚闹出个九品斋仿品,他都想不起这事儿来。
姜宁黯然垂眸,“我明白。”
刚开始知道夏雨田真名叫夏雷,她心里确实有那么点不舒服,但很快就消散了。
不管是夏雷还是夏雨田,都是真心实意的在对她好,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她只是不明白老头儿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难不成是去江城躲仇家,怕她暴露行踪?
姜宁满脑子繁杂思绪,刷牙想,卸妆想,洗澡也在想;站着想,坐着想,躺着还在想。
凌晨两点,她跟烙饼似的在床上翻来翻去。
轻微的咔哒一声,陆骋按开床头灯坐起来,扭头盯着枕边人。
姜宁跟着坐起来,“不好意思啊,我睡不着……”
陆骋一言不发,径直下床穿衣服。
姜宁看了几秒,又躺下去,揪着被子继续来来回回的烙饼。
套好毛衣,陆骋看着床上的凸起,齿尖轻轻咬着唇角,几秒后一个飞扑上床,把姜宁压在身下。
“你个没良心的,我都换衣服了,你也不问问我去哪里。”
“啊?”姜宁一脸懵,“你不是要去其他房间睡吗?”
陆骋抬起手作势要拍她脑门儿,看到眯着眼睛往后缩的小女人,手轻轻落下,还附赠了一个吻。
“笨,换房间用得着换衣服吗?”
没好气的说完,陆骋翻身下床,连人带被子一齐捞起来,“快,起来换衣服。”
姜宁莫名其妙,“去哪儿?”
这大冬天又大半夜的,哪怕睡不着她也还是愿意待在床上。
陆骋揭开被子把她抱出来,“去给你找‘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