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当令牌破碎,光幕消散的一霎。
尽管或许是无谓的挣扎。
众人还是怒吼着向“风暴”挥出了兵刃。
一阵冷得彻骨的黑气拂面。
预想中的一切都没到来。
刀剑都落在了空处。
地厅里静悄悄的,没有魙群,也没有鬼使,只有残留的“沥青”渗入满地骨骇,更添阴寒。
良久。
“我们……”
姚羽讪讪道。
“成功了?”
…………
“我们成功了!”
刘府陷入了一片欢腾。
李长安一行在地厅中回过神后,趁着鬼王没返还,赶紧离开六井,潜回了刘府,在五娘为几人包扎的时候,简单地向留守的大伙儿述说了经过。
邓波连连抚掌惊叹。
“奇也!险也!没想,两路出一路归。壮哉!龙涛与诸位弟兄。没想,诸位能行这暗度陈仓之策,果然不愧是清净僧!”
“是啊。”无尘喟然长叹,“更没想,贫僧如此识人不明,把毒蛇误认为蛟龙。邓施主可知,我等早知魙巢所在,缘何今日才出此险策?”
“为等镇抚司的镇物?”
“镇物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需确定谁才是内鬼!”
周遭呵斥声与刀剑出鞘声不断。
邓波惊起四顾,他留在身边的护卫已被尽数拿下。
身躯绷紧了一瞬,又缓缓松弛下来。他不似他的兄弟,没那么强横的勇力。
“贫僧怎么也不明白。”无尘很是困惑,“施主是从海上脱颖而出的豪杰,以你声名才俊,缘何甘愿给一恶鬼作走苟?!”
场中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片鸡飞狗跳,险些以为解冤仇还没打赢鬼王就要先火并一场,好在听了无尘言语,这才慢慢安静下来,个个竖起了耳朵。
良久。
邓波:“凭什么?”
无尘蹙眉:“凭什么?”
邓波逼视无尘,仿佛他才是那个质问之人:
“钱唐坐拥海河之利,此间的繁华,皆是我等商贾提着脑袋一船一船从海龙王嘴里讨来的!十三家不过成天摇动口舌蛊惑愚夫愚妇,便能坐享泼天的富贵,却叫我等只能吃他们漏下的残渣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