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需要的只是时间。”
贺骏梅听完,又鼓足了信心一般,“哥,你说的对,我还有时间去找她,让她继续留在飞翦教。”
贺石原无奈叹气,其实他不是那个意思。不过,由他来吧。
宋宣是孤儿,他的坟就在一处不起眼的小山坡上。闻山蓉去的时候,他的坟前已有祭拜过后的痕迹。
宗星白顿在地上,斟满了叁杯酒,一杯给闻山蓉,一杯给宋宣,一杯给自己。
“宋兄啊,一年又过去了。和你说个好消息,你之前一直照拂的刘水君也已经顺利入举,他如今有了俸禄,将他的妹妹也送去了女子书院。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还能听到当朝第一名女官的好消息。这一切都是托宋兄的福啊。”宗星白一边起身,一边将酒杯递给闻山蓉。
闻山蓉伸手接过。
宗星白将宋宣的那杯淋在碑前,“宋兄,我和山蓉一起敬您。”
闻山蓉一饮而尽,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碑上宋宣二字,她发现她除了宋宣这个人,关于他的其它她一概不知。以宗星白之口说出他的过往,好似宋宣在另一个地方活着,只是她看不见。
山坡上静静伫立的二人都被身后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吸引了目光。
少年穿着一身玄袍出现在他们面前,明明一张脸上还有稚气未脱,可蹙起的眉头,眼底的猩红,微微发颤的嘴唇又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沉重。
宗星白道,“你还有脸来?”
贺骏梅心口一顿绞痛,看到闻山蓉和宗星白一同出现在这里,他一下都想起来了。他第一次见到宗星白时就觉得他眼熟却想不起来,当时他从水里出来,还没来得及看恩公一眼,就听到他已经溺水而亡了。带走的恩公遗体之人就是宗星白。难怪山蓉和他那般亲近,所以他们一开始就认识,山蓉也认识恩公,那她也知道是他害死恩公的。
贺骏梅看向闻山蓉,可她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
“我们走吧。”闻山蓉对宗星白道。
下山的路仅有一条,不可避免地要从贺骏梅身边经过。
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熟视无睹地从他身旁而过。
“山蓉姐,你还能原谅我吗?”贺骏梅跟随着她转身,几乎是颤抖着问道。
“再见。”闻山蓉没有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