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笑着道:“娘子,咱们这行有规矩,先验货再说价。”
柴氏摆摆手,老鸨子便走上前毫不怜惜地一把捏住李二娘的下巴,生生把她嘴巴捏开,检查她的牙齿情况。看过牙齿又去撕李二娘胸前的衣服,要检查她的身段。
到了这时,李二娘终于吓得魂飞魄散。她就是一个农家小娘子,纵然会些勾引男人的手段,可是真没见过这阵仗,一时之间竟下尿了。
看着李二娘身下的那摊黄色尿液,柴氏嫌弃地皱皱鼻子。
倒是一直没走的赵员外动了恻隐之心,“算了,不管怎样,李氏小小年纪就跟了我。放她走吧,日后桥归桥路归路。”
老鸨子看向柴氏,“大娘子,你看这……”
柴氏挥挥手,“麻烦你一趟了,这人我们不卖了。”
反正经此一遭,这个李二娘算是彻底失了势,别想再回这赵府,以后也碍不到她的眼没必要非要卖了她,反倒惹了赵员外不快,当她是什么心狠手辣的毒妇。
柴氏交代了仆人去衙门换了放妾书,给李二娘换了一身府中下人才穿的粗布麻衣,在府上置办的一切东西都未准许她带走。
就这样李二娘被一头骡子送回家,当仆人把李二娘扔在李家门口时,李家和村里人都没认出这个灰扑扑的女人竟是李二娘。
“二娘!”李氏瘸着一条腿大叫着扑向李二娘,“你这是怎么了,这么落得这副打扮?”
仆从站在骡车上趾高气昂,“你家小娘怎么了,你这个当阿娘的会不知道。李氏,你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家大娘子说了,为了不叫你日后再村中污蔑我家阿郎的名声。今个一定要把话当着众人的面说的清清楚楚。”
仆从的嗓门很大,几句话的功夫把村里大半人家都给嚷出来看热闹。
邴家人和南家人夹杂在其中,两家人都挺讨厌李氏母女的,哪家都没走,等着看个究竟。谁想到这瓜吃着吃着竟然吃到自家头上了。
“今日李小娘被休回娘家的原因乃是嫌贫爱富,不守妇道,妄图勾搭野男人。”仆从大声道。
“你胡说八道,我的二娘才没有,你这是污蔑!”李氏吼的声嘶力竭,好像谁声音大,谁就有道理似的。
“我污蔑,李氏,你家小娘子出去勾搭野男人,不还是你亲自带着去的吗?”
村里人顿时哗然,什么?当亲娘的做老鸨子,带着自己亲生女儿出去卖身野男人。
“我没有,你胡说!”
“没有,你家小娘子前段时间跟我家大娘子请假,说你重病,要回娘家侍奉汤药。结果可倒好,这都是借口。实际上你悄悄带着人上京寻邴解元了,痴想妄想想给人家解元做小。”
梁氏和苗氏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什么表情。苗氏早就想到随着邴温故身份水涨船高,早晚得有小娘子上赶着倒贴。可是没想到李二娘竟然是第一个,不过这倒也符合李氏母女的性格。
仆从继续道:“可惜人家邴解元看不上你家小娘子,把人送进衙门。你和你家小娘子有够不要脸的,都闹成这样了,回到赵府,还装没事人一样哄着我家郎君,还是邴解元一封书信告知真相,我家阿郎才没再继续被蒙在鼓里。”
此时村里人对着李氏母女指指点点,有那甚者,已经对着母女二人开始吐口水。
一桩桩一件件皆有迹可循,容不得李氏母女辩解。
那仆从说完柴氏交代的话,便驾着骡车扬长而去。
“里正呢,去叫里正,咱们村里容不下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
“身为赵员外的妾室就敢勾搭外男,这是不守妇道,沉塘。”
“李氏身为母亲,不知规劝,反倒帮着女儿偷人,一样要沉塘。”
里正赶来了,最后考虑到邴温故正在科举的关键时期,怕村里出了这种事情影响到他科举,李氏母女的事情没有闹大,没真把人沉塘。但是里正却叫住让李氏的男人,让他休妻,并且把李二娘一并逐出家谱。
这一次任凭李氏怎么闹,还是被休了。
李氏不管不顾之下对着男人和儿子吼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当初我和二娘进京寻邴大郎,你们都同意的。你们还说,做不成正妻,做妾也行。反正南家那个双儿是个没办法下蛋的,只要二娘能生下个男孩,邴家的一切迟早都是二娘母女的。现在事情未成,你们就变了一副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