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守湖人立刻坚定摇头,竟有些疾言厉色起来:
獭公忽地顿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即便事情当真如他所说,无人在背后捣鬼,可一旦此事闹大、传到了国主耳中,那位亲自踏查地势、奏请开湖的前任郡守、未来湖神,也少不得要落一个失察之罪!
虽然如今尚未酿出祸事,可湖神之位在前,朝堂上绝少不了弹劾攻讦!
獭公的这一番心境变化,可就不是齐敬之仓促之间能想明白的了。
他方才说此事乃是人祸,其实并没有对方想得那么深远。
他只是觉得,那镇煞碑上最关键的两个字明显被人故意毁坏过,字龙庭上一点、字尸额上一竖,相较别处都有明显磨损,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
至于是何人所为,也许就是金睛水蝯这头偷吃蛟煞的孽障,也许另有其人,但总之绝没有怀着什么良善心思就是了。
幸而那蛟煞残余不多、又被金睛水蝯偷吃独占,并没掀起什么风浪,洵江水神派这孽障前来镇守湖口,也算是物尽其用、歪打正着。
单从这一点来看,金睛水蝯虽未必有护佑百姓之心,无形之中却尽到了镇守之责。
只不过看那团蛟煞情急之下反噬宿主的举动,便知金睛水蝯这种的隐患有多大了,若没有青铜小镜犁庭扫穴,洵江日后必定多事。
念及于此,齐敬之便摇头道:
闻言,獭公立刻摇头,压低声音道:
齐敬之当即一怔,先前还可说是高层默契、力避冲突,即便传信也不会来,可如今自己告知了部分内情,这位守湖人也明知蛟煞散逸一事干系极大,竟然依旧不愿意传信?
齐敬之不免心生疑窦,立刻扭头看向了韦应典:
韦应典在旁静静听了半天,又多少听过见过朝堂争斗,此时心里倒比齐敬之明白些。
他看了脸色奇差的獭公一眼,忍不住心生感慨,此刻眼前这位守湖人哪还有先前那等世外高人的模样?
笑白发犹缠利锁,喜红尘不到渔蓑!
这位守湖人早已满头白发,却依旧被名缰利锁紧缚,看似日日江边捕鱼、黄酒白鸡,逍遥快
活得紧,可该沾染的红尘不曾少了半点,甚至比常人还要多!
略作沉吟,这位性情豁达洒脱,于壮年辞官返乡的原礼部郎中轻叹一声,极为少有地肃容说道:
他顿了顿,又看向齐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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