獭公见齐敬之接了鸡翅膀,脸上笑容更盛,待听到少年后边几句话,两眼之中的精光便也只是一放即收,呵呵笑道:这个字。」
韦应典将两人的交谈听在耳中,一时间连嘴里的鸡肉也忘了嚼,此时忽地冒出一句:
闻言,獭公和齐敬之同时扭头看了他一眼,又不约而同地移开了目光。
齐敬之略作沉吟,便直言不讳地问道:
听到少年的问题,獭公脸上毫无异色,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却没急着回答,而是站起身来,朝岸边的水獭们吆喝了一声:
这些小家伙立刻聚集整队,再次扑通扑通地下了水。
等在不远处的众人之中当即有几人过去挑选江鱼,不多时便将其中大部分装好,只留下少数个头较小、品相不佳的。
齐敬之见这几人皆是伙计一类的打扮,也不见给钱,朝獭公行了一礼就欣喜而去,只其中一个未曾将木桶装满的,悻悻然地又站到了众人最后头。
恰在这时,酒肆伙计提着一坛酒、两只碗并两个油纸包匆匆赶来,见状不由面露失望之色。
獭公接了酒肉,将空鱼篓递还给他,抬手朝兀自等待的众人指了指:
酒肆小二这才面露喜色,忙不迭地道谢而去。
獭公复又坐下,将酒肉放在齐敬之面前,摇头笑道:
齐敬之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
獭公闻言,看向少年的目光里忽多了几分惊奇:
他虽是这样说,却既没有起身见礼,也没有询问少年身份来历的意思,依旧是那副悠闲散漫的渔叟模样:
獭公顿了顿,又补充道:
齐敬之不由皱起眉头:
獭公摇了摇头:
齐敬之闻言一怔,实没料到曲阿镇会有这条不许捕鱼卖鱼的规矩,既非獭公欺行霸市,也不全然是洵江之中的水怪为害,而竟是洵阳郡开辟曲阿后湖的代价之一,甚至得到了郡县官员的默许。
至于曲阿镇的百姓,虽不能捕鱼,却得了曲阿后湖的防洪、灌溉之利,除了百姓安居、农田受益,还因为那眼古井泉水,意外催生了名传一州的酿酒生意,算是有得有失,倒也不是单纯受害。
念及于此,齐敬之又思及
方才望气所见,忽地心生一念。
他略一犹豫,还是问出了口:
一旁的韦应典早已顾不得吃喝,正听得入神,骤然听到这一句,登时目瞪口呆。
獭公看了少年一眼,转头望向不远处的洵江,又说出一番出人意料的话来:
齐敬之听得心头震动,原来不只是山神渐渐式微,便连水府众神的权柄,大齐朝廷也在想尽办法分润,哪怕原有的江河湖泽无法插手,也要硬生生造一座新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