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断断续续听着,因为要分精力对付这些柳树人,结果广播一响,它们全都跟被骚了痒似的乱颤起来。
被打了结的那俩柳树靠一起,相互融合。
一道白惨惨的影子出现,飘飘****。
柳树人唰的一下仿佛得到什么命令,往两旁分站,白影直扑过来。
我闪身一躲,这时才看清,这白影是个大纸人。
不是纸扎,而是白纸片剪出来的纸人,它上衣下裤,涂着红脸蛋,俩
眼是黑窟窿,嘴咧开笑得灿烂。
白纸人看着我,一阵阵阴风哀嚎般的声音在我身边盘旋。
“走啊,跟我走,去看戏!”
“我来带你了,我们一起走,别回头。”
“快点吧,要来不及了!”
我大喊:“你啥鬼东西?既然能说话就给我说清楚!”
白纸人笑眯眯看着我,风声中仍是重复之前的动静。
我一下恼火,想抓住白纸人直接撕碎。
一声广播杂音在我脑海里忽然炸开,震得我头痛欲裂。
我确定我不是用耳朵听见,而是直接在脑子里循环。
“不要试图抵抗,已成定局。”
“不要试图抵抗,已成定局。”
……
我捂着头,集中精力,可意识在这一声声中很难聚集,就像被惊扰的萤火虫群飘散,幽幽微光闪烁。
白纸人忽的贴到我面前,我能清晰地看到它咧开的嘴里露出一排排牙齿。
“跟我走,情侣一起走,走啊!”
它呢喃低语,突然一双纸手按住我肩膀,牢牢得纹丝不动。
我慌了一瞬间,感觉心跳加快,使劲挣脱扭打。
白纸人被我一拳揍到,可它就跟不倒翁似的,触底的瞬间反弹回来,仍是嬉皮笑脸。
只不过这次,它眼睛嘴角开始往外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