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作整理衣襟,用余光瞥见部落长老正将某种骨制符咒藏进祭祀袍的暗袋。
";龙少侠!";女侠客突然用剑尖挑起个玄铁匣,";这怕是魔头从虺蛟遗骸里刨出来的。";匣盖上的蟠螭纹与玉髓严丝合缝,里头陈旧的鲛绡却残留着新鲜指痕——分明在他们到来前就有人开启过。
沐妃雪突然轻咳着靠过来,簪头的琅嬛二字在阳光下泛着诡谲的粉晕。
她指尖还沾着替龙傲天包扎时的血渍,此刻正无意识地在鲛绡上描摹某个似曾相识的图腾。
溶洞顶部落下的天光忽被蛇纹锦缎遮蔽,灵蛇岛岛主踩着虺蛟岩画跃下的刹那,沐妃雪袖中银丝已缠住玄铁匣。";龙少侠当心!";女侠客旋身将剑鞘横在胸前,剑穗琉璃珠叮咚作响,";这老狐狸的蛇蜕功已至七重天!";
龙傲天指腹摩挲着玉髓上的裂痕——方才击溃血魔尊者时,这宝物已悄然吸收了他三成真气。
岛主绣着鳞片的广袖扫过岩壁,那些剥落的虺蛟纹竟如活物般游动起来,在众人头顶织成囚笼。
";诸位远道而来,岂能让你们空手而归?";岛主的声音像淬了蜜的蛇牙,目光却死死锁住沐妃雪染血的发簪。
土着长老突然高举骨杖,十几个持矛勇士立刻封住出口,他们脖颈上挂着的鳞片吊坠与血魔尊者身上的如出一辙。
女侠客忽然轻笑出声:";岛主昨夜宴席上说灵蛇岛从无争斗,如今看来。。。";她剑尖挑起地上一片蛇蜕,";您连贴身软甲都穿反了。";话音未落,十二枚琉璃珠已射向岛主面门,却在触及蛇纹囚笼时化作齑粉。
龙傲天趁机捏碎袖中玉蝉——那是他前夜与土着女子采药时,从三眼蛇神像眼眶抠下的机关枢纽。
整座溶洞突然响起沉闷的机括声,部落长老怀中的骨符竟开始发烫,勇士们脖颈的鳞片吊坠齐齐转向岛主方向。
";原来您才是剥取虺蛟鳞的元凶!";土着女子突然用土语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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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沾着草药的指尖指向岩画——那些被钢刀刮花的痕迹正渗出黑血,与岛主锦袍上的暗纹完美契合。
年轻勇士们的长矛顿时调转方向,在蛇纹囚笼上撞出火星。
混战一触即发。
女侠客的冰棱剑借着荧蓝液体不断增殖,将囚笼割出裂缝;沐妃雪银丝缠住三个持矛勇士的脚踝,却故意漏过要害;龙傲天踏着坠落的钟乳石逼近岛主,玉髓在他掌心发出饥渴的嗡鸣。
";接着!";土着女子突然抛来盛满月露的贝壳。
龙傲天翻身接住的刹那,岛主的蛇纹掌风已至面门。
荧蓝液体泼洒在蛇纹囚笼上,竟将那些虺蛟纹路腐蚀出破绽——正是昨夜土着女子教他的解蛊偏方。
女侠客的剑锋恰从破绽处刺入,剑穗拂过龙傲天侧脸时带着霜雪气息:";东南巽位!";她眸中映着青年凌空翻越的身影,唇角笑意比剑光更亮。
龙傲天靴底擦着岛主的蛇纹软甲掠过,玉髓精准按向对方后颈——那里有块与血魔尊者相同的鳞片溃烂。
";你竟然。。。";岛主惊怒的嘶吼被沐妃雪的银丝截断。
少女染血的发簪不知何时插进囚笼裂缝,琅嬛二字正灼烧着蛇纹囚笼的灵力。
土着长老的骨符终于爆开,将残余的虺蛟纹路炸成飞灰。
混战中,龙傲天忽然抓住女侠客手腕引剑西挑,自己则旋身攻向岛主下盘。
两人衣袂交错的瞬间,女侠客耳后的茉莉香混着汗意钻进他鼻尖。";当心左肋!";她突然贴着龙傲天后背低语,温热的吐息惊飞了他衣领上的冰晶。
沐妃雪远远瞧着那两道默契的身影,染血的指尖无意识绞紧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