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母亲不信,她开始逼迫夏薇学琴,不分昼夜。
她偏执地认为,钢琴是丈夫的爱好,也是梦想。只要女儿出人头地,拿到各种钢琴演奏的奖项,站在更高的舞台,丈夫就会回头。
当喜欢的东西变成了用来承载情感寄托的工具,就会产生厌恶。
她原来以为,母亲总有一天会好的,但她错了,因为她的妥协,母亲愈发变本加厉。肩上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
可年幼的夏薇离开了母亲,又该如何独自生活呢?
她只有忍受。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反抗,母亲只要发现她反锁门,就会将门劈开,房间里的监控摄像头砸坏一个,又添一个新的。
最让她绝望的是,她和父亲一起养过一只兔子,父亲离世后,她一直细心养着。
有一天她回到家中,母亲做好了饭,一反常态地没有逼迫她练琴,还温柔地为她舀汤。
她以为母亲变了。
等她喝完汤,回到房间,发现养了很久的兔子不见了,她质问母亲。
而母亲只是淡淡一笑,她冲进厨房,那里只剩下一层带着血的皮毛。
夏薇蹲在地上疯狂地干呕。
这样的日子一直熬到她成年,二十二岁的夏薇仍旧摆脱不了母亲的纠缠,她像一个梦魇一样,将夏薇困在其中。
直到忍受不了的夏薇,选择割伤了自己的手。
母亲表现得非常焦急,赶忙送她去了医院。她很少在母亲脸上看见担心的神情,可她知道,母亲担心的不是她,而是她还能不能弹琴。
替她处理伤口的是一个年轻的医生。
他告诉夏薇,不用担心,好好养伤以后还有机会可以弹琴。
夏薇却恳求医生,她不想再弹琴了,不想再当母亲的“情感寄托”,她当着医生的面企图将手彻底毁掉。
年轻的医生心软了。
他告诉夏薇的母亲,伤口碰到了神经,以后需要避免高强度地练习,弹琴可以是爱好。
这是夏薇人生中的第一个谎言。
也是因为这个谎言,她害了一条人命。
她没有想到母亲已经疯到了这种程度,更没想到母亲竟然会提着刀来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