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礼和语鹿妹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全都照单全收。
按照他一贯做事风格,怎么说也得下去再多查几次,哪怕薄司礼会从中动手脚,但如果不是薄司礼的小孩,多少还是会查出些端倪来吧。
但当时薄司寒的状态就是哑巴吃黄连,打破牙齿和血吞的认命,连周然都搞不懂他当时做事的逻辑,简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丢失了那一身的狂妄自信。
“我就觉得那小崽子不像薄司礼的种,他长得跟您真的很像啊,还不仅仅是长得像,你看他那个鬼机灵的劲儿,还有那张见人哄人见鬼骗鬼的嘴,简直就是得了您的嫡传,薄司礼那么木讷的家伙,怎么可能可能生的出这么鸡贼的小子!”
周然越说越来劲儿。
越将薄启宴跟薄司寒拉在一起对比,就越觉得这分明妥妥的父子俩嘛,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只是,老板之前不提,他天天日日看着薄启宴吃饭拉屎,都没楞没想到这一处去。
周然这一通彩虹屁,薄司寒不受用,反而遏制不住心里的憋屈。
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把电话掐断。
封闭的空间,逐渐安静的可怕。
忍了一下午的恼怒,实在是撑不住要宣泄,薄司寒从衣袋里摸出烟盒,仰头抖了一下,用嘴角叼住一根,抽出来,用打火机点燃。
身子往后靠去,尼古丁暂时麻痹了焦灼的神经,那双望着远方的疲惫双眼愈发的空洞。
心里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只要真心动了要查的念头。
其实是件极容易的事。
只需要两个人的头发,最先进的仪器。
两日后,周然便把检测报告拿到了薄司寒办公室。周然退到门口,将大门反锁上,又把面向办公区的那面玻璃调成磨砂色——这样外面才看不到办公室内发生的一切。
薄司寒拆开检测报告文件袋的封条,抽出那张薄薄的报告。
目光直接略去前面大段大段的数据以及指标,只落到最后的判定结果。
亲子鉴定结果为99。99%。
一个都不用再做一次更详细测试的结果。
薄司寒:“……”
周然看着他拿着那张薄薄的纸,眉间皱起,竟然没有欣喜若狂的浑身哆嗦,面部极度震惊,反而屋内因为他的沉默,登时陷入死寂。
一点声音都没有。
以周然多年伺候薄司寒的经验,他现在是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