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沉声道:“那你就辞!”
阁臣许国这时见此也站出来道:“陛下,臣亦只能辞官。”
阁臣张学颜也跟着站出来:“臣附议!”
礼部尚书于慎行也跟着道:“臣附议!”
一时。
许多新党的执政公卿都接受不了皇帝在科举舞弊这事上过于严苛,因为他们虽然是新党,但也是官僚,也希望自己家族能在地方上垄断政治上的权力进阶资源。
没有请辞的执政公卿也都沉默不言,似乎也对科场舞弊的事主张宽容为主。
唯独海瑞这时侧身看着这些人:“你们这是干什么,恃功威胁君父?!”
朱翊钧也在这时跟着呼应道:“海阁老说的对,你们都是要威胁朕要辞官吗?!”
刘应节、许国等皆沉默不言。
大殿内一时极为宁静,宁静的能听得清海瑞急促的呼吸声,听得清外面摇动帘幔的风声。
气氛也一时很压抑,烈烈燃烧着的炭火把殿内君臣的脸都映得通红。
谁也没想到,君臣和睦许久的侍御司还是因为地方上地主官宦与新兴阶层的矛盾产生了冲突。
朱翊钧见这些人沉默不言,就坐了回去,沉吟片刻后就突然拍案而起。
啪!
“那伱们就辞!”
朱翊钧突然厉声喝道。
“哪怕全部辞官了也可以,朕可以看在你们有功的份上,不计较你们不再尽忠王事之罪!”
“朕就不相信,这天下只有一个海刚峰!”
朱翊钧接着就又挥手说了两句,明显也没打算让步。
而彼时。
刘应节、许国等因此一怔,随即皆看向了申时行,等着申时行说句话,希望申时行能和他们一起,代表官僚集团,让皇帝让步,别把天下仕宦之家得罪的太狠。
申时行这时倒也站了出来,他知道他作为首辅是不可能保持沉默的。
当然,历史上也有首辅对任何大事不表态沉默不言的,哪怕皇帝因此大怒也不表态的,而那个首辅就是大明最后一任首辅。
话转回来。
申时行这里则开口说道:“圣意即天意,纵容臣等现在有不明白的地方,但陛下既然要这么做,那肯定是对的,只是臣等现在还不明白而已,故臣不请辞,但臣亦请陛下勿要因此严办辞官者,毕竟这些年改革,他们对朝廷也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这样选择,也算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