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是不知道,昨儿阿楚刚踏进门,景珩那孩子就说头晕,今早直接起不来床了,请了大夫来看,也说不出个究竟。”
她顿了顿,眼角的余光斜斜扫过上官楚,声音里添了几分委屈。
“老夫人急得直掉泪,拉着我的手说,这可怎么好,景珩是萧家骨肉,阿楚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偏生凑到一块儿就出这事?我当时还劝老夫人,说许是巧合,可心里头啊……”
她话锋一转,语气幽幽:“所以先前难免说了些气急的话,夫人您就大人有大量,莫要和我计较。”
“好了,三房莫要再说了。”老夫人重重的杵了杵拐杖,脸色有些阴沉。
三姨娘平时都是肆意妄为的性子,哪里如今这么憋屈过,轻哼了一声。
“老夫人,我这话糙理不糙啊,阿楚刚进这富贵窝,怕是命格跟咱们府里不合。前儿我还听算命的说,有些人命格硬,刚到一个地方就容易冲了家里的喜气。”
闻言,万淑芳冷哼一声,像是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声音清亮如玉:“三姨娘这话倒是新奇,难不成萧公子卧病,还要算在他妻子头上?”
她向前走了两步,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三姨娘惨白的脸上。
“上个月初三,三姨娘以给老夫人祈福为名,从萧府公中支了五百两银子,转头就给外家的弟弟买了城郊二十亩良田,这事萧府的账房怕是还记着吧?”
三姨娘浑身一颤,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万淑芳挑眉,语气越发冷冽。
“那再说说上个月十五,你让管事苛扣下人的月钱,把成色好的绸缎换成粗布,省下的钱偷偷送回娘家,这事要不要我把那几个被苛扣月钱的下人叫来对质?”
此话一出。
满室哗然。
众人没想到三姨娘这么黑心眼,将府中的银子偷出去,更没想到万淑芳会对他们府中的事情了如指掌。
城中本就四处是万淑芳的眼界,想知道点萧府的肮脏事儿,于她而言,只需点点头。
三姨娘脸色骤然煞白,一旁的老夫人见此情形更是狠狠瞪了她一眼。
万淑芳转向萧府随行的管家,冷声道:“三姨娘目无主母,私挪公中银两,苛待下人,即刻起禁足于自己院中,抄写女诫百遍,没抄完之前不许踏出院门半步。”
“一切按夫人要求来办。”老夫人点头。
管家吓得连忙应是。
万淑芳吩咐完,这才转向脸色依旧苍白的上官楚,放缓了语气:“走吧,这里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