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飞快地瞥了一眼宴会方向,收回视线时眯了眯道:“站在陛下的角度,冒险和心腹大患之间,自然是后者更为忧心。”
袁钊细细想来,只得叹息。
苏恒见状,刚欲摆手令他离去,又闻其开口道:“大统领,那位去了,咱们与他的合作是否一同去了?”
苏恒自诏狱出来,头绪就成了一团乱麻,这会儿被袁钊追问,心中郁结,眉头锁在了一起,话却说不出来什么。
袁钊未得到回答,径自忧虑道:“若是那位背后之人闻其死讯,会不会将手中掌握的事抖搂出来,拉咱们下水……”
苏恒愈听愈烦,打断道:“不会。”
袁钊偏是个眼力见儿一般的,愣愣问道:“为什么?”
苏恒瞥他一眼道:“陛下秘密处置,就算传出了风声,还未等掀起什么风浪考证,齐明玄带兵谋反的消息便会盖过所有。”
军报下午直达奉元帝手中,苏恒都是才知晓北疆情况,更别说袁钊了,因而他听到这话,震惊程度并不亚于陛下赐死林仲检。
“什么?!齐,齐明玄他,他……”
苏恒听他语无伦次,才后知后觉对方并未知晓此事,沉了口气道:“事情走到了这一步,细想来都是必然,你稳重些。”
这反应也不怪袁钊,任谁接连听了这两件大事,也得惊掉了下巴,他心里叫苦,强行压下了表情,吃吃道:“那位去了,北疆反了,想是接下来陛下的心思都在这上面,咱们是不是恢复如初,取消所有行动,趁机表忠心?”
苏恒嗤笑一声,“北疆已反,天下将乱,如今朝中无人可用,我等苦守陛下身侧,前路未必光明……”
袁钊顿时瞪大了眼睛,连忙道:“大统领,之前咱们是迫不得已,若是,若是…那咱们就……”
苏恒抬头望向墨色夜空,默然半响才吐出一句:“做到这份上,还有回头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