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替你说话,连江临川都替你求情,你倒是魅力大。”
她佯嗔了这么一句,又叹了口气,“他们说的我自己何尝不明白?只是经年琐事,哪能是一两句便说得清的。”
林知瑶给梁颂年擦了两遍脸,刚准备放下帕子,却瞥见了他的手。
将才庆晨他们给他换得匆忙,没注意他指骨剐蹭的划痕,这会儿渗出些许血珠,正与泥水和在一起。
林知瑶皱了皱眉,又轻轻擦起他的手来。
“你醉了我才嘀咕几句,若你醒着,此时定要纠缠我说个清楚,可……可我若说了明远侯府覆灭与我有关,你该如何看我呢。”
尾音落下,林知瑶整个人都怔住了。
只因她抬头时,梁颂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注视着她。
“你……”
林知瑶刚开口,又觉得不对劲儿,伸手在梁颂年眼前晃了晃,果然,对方没什么反应。
她心下正琢磨着是醉的没意识么,眼前人便试图撑臂起身。
“水……”梁颂年声音微乎其微的出了声。
林知瑶连忙扶他,“要喝水么?”
梁颂年没应,还念叨,“水……”
“知道了,你躺你的,我去给你拿。”
林知瑶将他按回床上,转身去接了杯清水来,“慢点喝。”
梁颂年像是当真听不见话,水到嘴边了猛猛灌下,就又倒头过去了。
林知瑶无奈摇头,有些苦笑,“听见了也无妨,明日也就都不记得了吧。”
次日晨光熹微,先醒过来的是梁颂年。
宿醉后的脑子像是要炸开一样,他眉头拧在了一块,恢复了些许意识,想着找水喝。
刚动一下,周身便僵住了,眨着眼睛去看,林知瑶竟睡在了他怀里……
不,是他睡在了林知瑶床上。
“……”
人为静止的画面持续了好久。
梁颂年咽了咽口水,嗓子干疼。
他低头看了看林知瑶的侧脸,最终原封不动的躺了回去。
门外的银花端着梳洗的物件儿等了一会,横竖不见着有动静,又想起昨晚的场景,索性返回去了。
日头晒进床头,热的林知瑶额角发烫,她才将混沌的梦散了去,随即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