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次又一次地将我的自尊踩在脚下,还对我做出那般不堪的事……现在你有了蔚煦,这才想起要和我撇清关系!”
傅景琛的胸膛剧烈起伏,双眼可怖,嘴唇却在颤,“钱虞余,你其实早就想摆脱我了,对不对?”
“你不过是觉得自己多年来对我的那所谓的深情,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过我,所以借着我让你给苏甜儿捐肾这事儿,彻底发了疯,毫无顾忌地践踏我,把我当成你手中可以随意摆弄的玩物。”
“你肆意玩弄了我,现在却想潇洒地一走了之!”
“钱虞余!你凭什么?凭什么认定自己能够这样轻易地全身而退?你如果要放手,早就该放了,为什么要残忍地戏弄了我才放!”
“傅景琛!”虞余大步流星地冲上前去。
她伸出手,猛地将傅景琛狠狠摁回到冰箱门上!
她的脸色如罗刹般狠厉,从牙缝中挤出低沉的怒吼:“我玩弄你?我哪里玩弄过你!”
“我们之间的纠葛从最初到如今,我有半分过错吗?你口中说的我对你做的那所谓不堪的事情,不过是履行我们夫妻的义务!”
“难道只有你对我予取予求才算天经地义的?”
“你不要以为你身为男的,便天生就该在上!”
“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能将你压制,那是我虞余的本事,你反抗不得,那是你自己的无能。你如果要怪罪,也只能怪你自己在我这里软弱可欺,不要将这账算到我头上!”
“我只是履行作为妻子能对丈夫做的义务而已!”
“等我们对外解除关系,我会离开晨曦!永远不会再碍你的眼了!”
……
言罢,虞余的目光便紧紧地定在傅景琛的脸上。
她的眼神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平静之中似有暗涌在流动。
过了半晌,虞余脸上那如狂风暴雨般突然涌起的怒意,才渐渐消散。
她那手指轻轻触碰到傅景琛的眼尾,瞬间,指尖便被他眼眶中涌出的滚烫泪水浸湿。
“你连头都不肯为我低一次,现在为什么却哭了呢?”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风中飘来的一丝叹息,又像是在对傅景琛发出最后的、无力的质问。
“算了,就这样吧。”虞余轻轻擦去那滴泪,指尖慢慢滑落。
这一次,当她转身离开时,傅景琛没有再开口叫停她。
虞余的背影拐进拐角处,便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紧接着,大门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像是一道冰冷的闸口落下,将两人隔在两个世界。
此刻,屋内只剩下傅景琛一个人,孤零零地伫立在原地。
他面无表情地慢慢抬起手,动作迟缓而又机械。
那只手最终轻轻地落在眼睛上,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了眼尾涌出的一滴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