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望向窗外渐弱的雨势,战争要结束了,午后的阳光穿过积雨的云层。她终于见到了新同伴,裹着宽大的黑色兜帽,帽檐压得很低。
“无名?”艾薇试探着开口。
兜帽微微晃动,算作点头,“你好,是的,我没有名字。”
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是马赛港的渔夫、里昂车站的售票员、巴黎阁楼的印刷工。。。他们用体温焐热濒死的我,他们或多或少都给我了帮助。所以我即是他们,也是所有人。”
艾薇目光向下敛着,“万千星火汇聚而来么,原来是这样,那真正的和平到来,这些名字,这些故事,都会生根发芽的。我是艾薇?康耶而,请坐。”
“医院布局我们来商量一下怎么样,周围的房子都被锁了。而且最近随着战争越发激烈,天黑之后德军检查宵禁的人格外的多,也格外的严厉,看到人会直接开枪,所以我们要避开路上的人,把握好时间。”
“好的。”
连续几日都在不断的规划路线,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也随着日期的到来,开始行动。无名脱下兜帽,眉目清秀,看起来很羞涩,但是神色很严肃。
“我来给你做掩护,他们平均一个小时检查一次,有时会突击检查,所以必须得尽快一些。”
“我明白。”
艾薇凝视着狭窄的管道,的确很小,她钻进去,依靠着身体柔韧性向前爬行。在错综复杂的管道中灵活穿梭,不敢走错方向,还好之前写书时多次来过这家医院,结合着地图,能大概明白方向。
爬了很久,看了看时间,感觉已经浑身脏兮兮的了,在一间亮灯的病房上面停下。
确认无误后,打开通风管道轻盈地跳了下去,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做缓冲,望着病床上躺着的人。
无声地爬了起来,靠近病床,拿出口袋的药物,打进躺着的人血管里。
直到针管的液体全部打完,确定已经救不回来了。她低声说着,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再见,先生。”
任务完成后,沿着通风管道悄然返回。原本的房间里,无名正安静拖着一个陌生人到阴暗处,那人颈间的刀痕还在渗着暗红的血液。
听见声音,无名骤然抬头,的声音压得极低,“成功了?快走。刚才有巡逻队经过。”
“是的,好。”快速的整理好,他们撤离了这座偌大的医院。
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快步穿行在灌木丛中,鹅卵石街道的回响里,巡逻队的皮靴声由近及远,风声掠过树梢,发出近乎欢快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