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其实那天她很确定,的确是按照以往的步骤来做的,可不知为何奶牛就是死掉了。”
“后来才知道是妹妹喂了些不该喂的草,后来怕责怪,也就一直没有说出来。所以你的成长无论别人指责你什么,你母亲从来都会问清楚你的原因,怕重蹈覆辙,你反倒要来欺负别人。”
“而且他们就算是会说德语,那也不能不能仅仅凭借他们会说什么语言,就认定他们是哪国人,这太草率了。
我有一个叔叔他会说德语,也会说自己国家的语言,也会说我们的语言。”
“他到什么地方,说什么语言?或者准备要去什么地方,先与助理提前重温一下。如果是这样乌龙呢?日常本来就有太多不确定性,如果你想做些什么事情,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就应该更加确定事情的原貌。”
艾薇蹲下,望着他,“要做一件有风险的事情,不确定的事情,最基本前因后果,对自己行为可能带来的连锁反应,起码都有足够的认识和预判。不要意气用事。”
“我只是想让他过敏,难受一会。”男孩沉默着,他的确不知道那个德国人是否过敏,过敏到何种程度,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德国人,身份是什么?会有什么后续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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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他们。”男孩也蹲在地上,指尖在地面上画着圈圈,“爸爸经常说他以前有很多同学,他们一起去工厂做工,一起玩耍,他们年纪都不大,大概也就十几岁,应该和姐姐一样大。”
“他们性格不同,有的心肠很好不爱说话,有的大大咧咧自信积极,还有的人很圆滑两面三刀让人不喜,然后,他们全部没有回来,在战争中,连尸体也没有回来,也许已经在炮火下化成碎肉,泥水,渗进大地了吧。
男孩闷闷地说道,“爸爸会记得他们每人生日,那天会给他们做小时候舍不得的食物,爸爸虽然不是一个坚韧的人,他每每回想依然哭的不能自已,我讨厌战争,战争是结束了,可悲痛远没有结束。它带来的不仅是死亡,更是绵延不绝的凄嚎。
艾薇看他红红的眼眶,父亲也经常对她这么说,也一直照顾朋友的父母,艾薇抱了抱他。
男孩趴在她身上,郁郁的,“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刚刚不是很能说会道吗?那么有理有据,能把人怒火打的烟消云散,现在怎么不能打散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父亲也很怀念朋友,也会在某天情绪失控,泣不成声。”
男孩再次愣住,低下头,突然感觉身体一痛,艾薇抱紧了他,男孩顺着她的视线,回头却发现她正盯着前方。
而前方只一个人走了过去,他推了推艾薇,“怎么了?你突然这么警惕,是在担心会有人听到吗?这个巷子隔这么远,而且外面那么吵闹,你声音小的就像蚂蚁一样,听不见的。”
艾薇松开了她,“刚刚那个人望过来的视线不太对劲。”
男孩哼哼唧唧,“他大概是觉得我们关系不一般,世风日下。”
艾薇一怔,有可能,不过艾薇锤了锤他脑袋,“你知道的还挺多的,这么点点就知道这些。”
“我已经大了好么,我就比你小5岁。”
“刚刚谁说自己是个孩子,还说不会怀疑孩子会撒谎。“
“我意思是不会相信孩子身上有严重伤口,这个时候不会怀疑孩子撒谎,他说是谁,那就是谁。”
艾薇继续锤他脑袋,“你可真是十分能耐,用自己的伤口来吓唬别人。要是我是一个极端的人,趁现在没人没有注意到,直接让你躺在巷子里,看你还如刚刚那般嚣张威胁。”
“我傻么?我肯定是因为和你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而且还让人记住了,才敢这么做,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为人。我妈在家已经跟我说了千万遍,你们怎么怎么好了?”
男孩不满嘟嘟囔囔,又抚摸肚子,“我的咖啡都没有喝完。”
“走吧,去喝,我请你一杯。”艾薇说道。
“算了吧,回去吧,我们刚出来,你又进去再出来,我们又进去,别人还以为我们傻子呢,回去了回去了。”
艾薇回忆完,全身冰寒依然没有平复过来,他不可能知道,那天的事情谁也没有告诉,只有他和小房东知道。
小房东都不认识道里希,所以只有她有机会说,可是她百分百保证,那天的事情已经烂在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