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寒冬腊月,距离新年尚有半月。北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积雪,寒意刺骨。然而勤政殿内,却暖意融融。殿角摆放着数个烧得正旺的铁皮炉子,粗大的铁皮烟筒沿着墙壁蜿蜒向上,将燃烧蜂窝煤产生的暖流和烟气排出殿外。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有的、略带烟火气的暖意,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然而今日殿内气氛却比往日轻松不少,不少官员脸上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
原因无他,只因太傅邵明珠前日颁布新令:自即日起,上朝时间依季节调整!夏季(四月至九月)为辰时(早上7点),冬季(十月至次年三月)为巳时(早上9点)!
这道看似简单的命令,如同冬日暖阳,温暖了所有官员的心!尤其是那些需顶着刺骨寒风、天不亮就赶路的官员!多睡一个时辰!在温暖的被窝里多赖一会儿!简直是天大的恩典!
“太傅英明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低声感慨,“冬日里寅时起身,简直要命!如今能睡到卯时,简直是再造之恩!”
“是啊!”另一位官员连连点头,由衷感激,“以前早朝回来,手脚冻僵,脑子昏沉!现在多睡一个时辰,精神足了!办差效率都高了!太傅心思真细!体恤下情啊!”
“太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连这等小事都考虑周全!真乃我等之福!朝廷之福!”周围官员纷纷附和,言语间充满敬佩和感激。
邵明珠身着紫色蟒袍,腰悬玉带,站在文官队列最前方,气度沉稳。他听着身后压低声音的赞誉,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满意。小事收拢人心,提升效率,何乐不为?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噤声肃立。只见辽西侯、北军中侯、鲜卑段部首领段疾陆眷,迈着矫健步伐,穿过人群,走到邵明珠身边站定。他脸上带着爽朗笑容,对着邵明珠拱手,声音洪亮,带着促狭:
“臣!段疾陆眷!恭喜太傅!贺喜太傅!”
邵明珠微侧首,诧异:“哦?段侯爷,喜从何来?”
段疾陆眷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却足以让周围人听清:“自然是恭喜太傅府上三喜临门!长公主殿下、开原公主殿下、还有灵儿夫人,三位夫人同时有喜!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太傅后继有人!可喜可贺啊!”
这话一出,周围官员,尤其是鲜卑贵族和亲近将领,纷纷露出笑容,投来祝贺目光。邵明珠脸上也露笑意,微微颔首:“多谢段侯爷吉言。”
段疾陆眷话锋一转,眼中闪过八卦光芒,凑得更近,声音带着好奇和调侃:“太傅,除了这大喜事,臣还听说……您府上最近又添了一位绝色佳人?听说……那姑娘美得跟天上仙子下凡似的?前几日您带着她逛长安街,可是轰动了整个顺天府!啧啧啧……臣这心里跟猫抓似的!啥时候……也让臣开开眼?见识见识这位能让太傅您金屋藏娇的仙子?”
他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一圈人听清!顿时,勤政殿内响起一片低低的吸气声和压抑的笑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邵明珠身上!充满好奇和八卦!
邵明珠新收了一位绝色仙子!这事早已在顺天府传得沸沸扬扬!只是没人敢当面提起!如今段疾陆眷这位邵明珠的心腹兼大舅哥,竟在朝堂上公然“求见”!胆子够大!也成功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果然!段疾陆眷话音刚落,站在另一侧的拓跋锐和慕容皝也按捺不住了!这两位都是邵明珠的自己人,说话更随意。
拓跋锐哈哈一笑,声如洪钟:“兄弟!段侯爷说得对!你这就不够意思了!金屋藏娇也不让我们这些大舅哥瞧瞧?听说那姑娘比画上仙女还好看?啥时候带出来让哥哥们开开眼界?我们可都好奇得紧啊!”
慕容皝也笑着接口,语气调侃:“是啊妹夫!咱们一家人!藏着掖着干嘛?听说那姑娘气质空灵,不似凡尘中人?这等奇女子,妹夫你独享可不行!也让咱们见识见识嘛!”
两位鲜卑首领一开口,勤政殿内气氛更加活跃!不少官员忍不住低笑,目光灼灼看着邵明珠,等着回应。
邵明珠看着眼前三位“起哄”的鲜卑首领,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好笑的表情。他环视一圈,看着那些好奇目光,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大殿:
“咳咳……代王,还有两位侯爷,还有诸位同僚……”邵明珠脸上带着促狭笑意,“你们的好奇心……本公理解。不过嘛……”
他故意拖长语调,目光扫过段疾陆眷、拓跋锐和慕容皝,慢悠悠说道:“漱玉姑娘她性子喜静,内向得很,不喜见生人。尤其是像诸位这样孔武有力、嗓门洪亮的……嗯……豪杰!”
这话一出,段疾陆眷和拓跋锐下意识挺了挺胸膛,慕容皝则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周围响起一片低低的哄笑声。
邵明珠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弧度,继续说道:“再说了……诸位没听说过金屋藏娇吗?”
他故意加重“金屋藏娇”四字,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和一丝警告意味:“这娇既然藏了,自然是要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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