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有血迹渗出来,她和四皇子一样的得意,“生不能做主,但至少死还是能的……本宫没输……”
直到谢望一句,“你的玉仪公主还尚存于世呢”,孟淑妃面上的表情有一二分皲裂。
孟淑妃没有应声,也不知是嗓子被毒哑说不出话来,还是她无话可说。
只是临死之前,眼角有一滴泪划过。
她幼时痛恨母亲偏爱兄长,可等她嫁做人妇,有了一双儿女,也是不由自主地偏心四皇子。
明明最讨厌母亲偏心,只是她也活成了母亲的样子。
她这一生都想得到母亲的认可,可是到死也换不来一句母亲夸耀。
幼时她以为只要长大后嫁进富贵人家,给母亲面上争光,她总会对自己高看两眼。
所以她极近卑劣的设计了六皇子,在萧韵面前却又装得无辜可怜,她牢牢抓住向太后献殷勤的机会,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一生也并不算白活。
群玉手脚冰凉,在脑海中盘算着父亲当年战死沙场,难不成并非是被敌人一箭穿心而亡?
圣上这样做的目的,定然是为了独占母亲?那太后为什么要对母亲动手?
还有孟淑妃为何对着谢望说世子殿下?难道侯府后来被抄家也与他有关?
群玉思乱如麻,目光慌乱,连谢望和她说话都没有听见。
“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景阳宫可好?”
谢望握了握她冰凉的手,柔声问话。
她没有反驳,只点了点头,像只乖顺的小兔子,被谢望牵回了景阳宫。
四皇子来接亲时已经快到黄昏了,又发生了这么多事,群玉心神惧疲,却不敢闭眼。
怕自己一闭眼,面前都是圣上、四皇子和孟淑妃血淋漓的躺在自己面前。
群玉缩在角落里,环抱住自己,想到的都是孟淑妃意味深长的那几句话。
她当然想问清楚谢望是怎么一回事,可谢望将她送回景阳宫后,留下几个神策军卫士守着,又让春禾一起伺候她,自己早就消失不见没了个人影。
夜幕低垂,宫中到处都是巡逻的卫士,即便是太后也被禁闭在佛云殿里,焦急如焚的等待消息。
这场迅速而猛烈的宫变以四皇子之死壮观收尾,可她心腔不安,总觉得外面的卫士不是二皇子的人。
谢望站在紫宸殿里,捻着持珠飞快转动,也不知群玉会不会因为孟淑妃那番话,对他心生芥蒂。
如果她来问自己,究竟是如实告诉她,还是先糊弄过去?
姜腾见他心不在焉,虚咳两声,“明日朝会,殿下是该准备登基了。”
高统领拿出一只匣子,“我这里有先帝传位遗诏,以此可证明殿下身份。”
“四皇子已死,二皇子昏迷不醒,恐怕那帮那家伙不会善罢甘休啊。”姜腾慢悠悠地开口,担心那些人要拖着二皇子醒来。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二人当即收声,是小全子进来了。
“殿下,监门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位叫做霍容璇的女人求见。”
谢望面色如常,冷声回绝,“她要什么给什么,但是不仅不见,也不许她踏进宫城半步。”
霍容璇对二皇子一片深情厚谊,目的为何谢望不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