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的梅园里葬着孟淑妃戕害数十名的宫人,此事递到圣上耳朵里时,他气得当场手都在抖,好不容易症状减轻些,又呕血吐了一地。
如此心如蛇蝎的恶毒女人,他竟然放在身边容忍了这么些年。
圣上雷霆之怒,废孟淑妃为孟庶人,罚其幽禁于钟粹宫,无召不得出。
孟淑妃一朝落魄,墙倒众人推,从前受她欺压的妃子全都站了起来,说是孟庶人犯下的恶行不止于此,将钟粹宫的大宫女银翘和总管太监刘宝成全都压入武德司一审便知。
银翘怎么也没想到,即便是她按照太后娘娘的意思,陷害了孟淑妃,自己也依然卷入了此事中。
就在银翘想向太后娘娘寻求庇护时,看见的只有太后娘娘高高翘起的凤头履,从她面前消失不见。
跪在地上求情的银翘喊得撕心裂肺,试图控制她的侍卫也被她锋利的指甲划伤。
刘宝成早就被吓尿了,人也呆滞地瘫在地上。
他方才是被小元子急急忙忙拽过来的,这几日他夜里都在赌坊厮混,输得可谓是底朝天。
甚至他还能顺利离开赌坊,也是换了孟淑妃几个秘密,才得以离开的。
德叔戴着面具坐在上首,刘宝成的一只手被摁在桌上,“你既然银钱已经花光,要想全须全尾的出去,倒也容易,只要你拿点值钱的消息来换也行。”
刘宝成脑海中一片混乱,慌不择路道:“贵人想要知道什么,小的知无不言。”
如果说银翘帮着孟淑妃在后宫作乱,那么刘宝成办的事更多与四皇子有关。
德叔拿了纸笔,让刘宝成将四皇子往来密切的官员朝臣尽数下笔写下。
这些人或是以钱财拉拢利益诱之,又或是看着朝堂之上相熟的故旧投靠了四皇子更风站队。
尤其是在圣上病重这些时日,二皇子那边几乎就没有什么动静,刘宝成依着孟淑妃的吩咐,坐着轿子往来于各家府邸。
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平康坊见不得人的暗妓,往来门户皆是出身清贵,却又做出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等被人从赌坊放出来后,刘宝成便知道孟淑妃要完,他想偷偷离开,谁知德叔又说外面到处都是讨账的,他现在除了回宫没有任何去处。
刘宝成急于投诚,便说他们要做什么自己都配合,一定好好交代,恳请留他一条性命。
走投无路的人是这样,即便是言语上给他留出一丝错觉,他也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二人在得知是被押往武德司时,心里还松了一口气,想着到底是言而有信,不打算要他们性命。
毕竟武德司是沈固安当家做主,此人又与孟淑妃关系熟稔,他们没少和沈固安打交道。
只是当谢望出现在二人面前时,刘宝成没敢再挣扎,连刑都没怎么受,就犹如倒豆子似的吐了个干净。
银翘则是一脸倔强,“我是太后娘娘的人,你不能动我!”
谢望冷声道:“是吗?这话留着去淑妃娘娘面前说吧。”
听他提及孟淑妃的名字,银翘不由得想到自己被她在梅园里狠狠一剜。
于是她也就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了,既然选择了跟太后娘娘,那么总归是能保住一条命的。
见谢望没有让人对她动刑,银翘心底松了口气尽是庆幸,还好没有和他对着干。
只是谢望转头就将消息散步了出去,原本那些和孟淑妃交好的宫妃,无不是缩着尾巴过日子,生怕牵连到自己。
这会居然得知众人不孕又或是没保住孩子的原因,居然是潘太医的方子有问题。
潘家老祖宗研发的玉容膏有价无市的好东西,连带着潘家祖上三代都在宫里做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