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硝愣了愣,小声嗫嚅:“我……我没生气啊,就是想表达一下我的意见。”
陆昀铮这“公私不够分明”的反应,把两人间本就如履薄冰的和平氛围一下拉回了现实。
“看来你对我意见不小。”陆昀铮抬头看着他,掌心还摊着,水渍都快风干了。
闫硝转而换了湿巾,无奈地亲自动手给他擦了擦,配合地说:“哪有。”
拿着纸巾的手指蹭得人心烦意乱,陆昀铮不耐烦地抽手:“行了,再擦都破皮了。”
闫硝把纸巾丢掉,叹了口气:“其实我真没想到会是你买走了战斧,俱乐部的人应该跟你说了吧,它的后腿骨折过。”
“我知道。”陆昀铮点头。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闫硝见他不以为意的样子,以为他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解释道:“它以后都不可以做大幅度的避障动作,不能快速奔跑,甚至骑乘都有重新骨折的风险。”
“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问问,你买走它要干什么,它已经上不了赛场了。”
“今天换了别人,你还会不会这么问?”
“……什么?”
闫硝不明白陆昀铮为什么这么问,却见陆昀铮再次伸手探向战斧,等它慢慢闻嗅。
这次马儿没有躲开,他便熟练地蹭了蹭马匹的侧脸,逐渐握住笼头,循序渐进去抚摸马儿的头部,这分明就是个熟手的样子。
他明明懂马,为什么刚才还装不懂?
闫硝轻轻咬了咬嘴唇,心情复杂。
陆昀铮看着马,沉哑的声音有些严肃:“你觉得我会像商人思维一样,认为失去价值的马匹不值得购买,或是压榨他们的价值以此获利,否则这就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是么?”
他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突然认真起来的样子有些吓人。
闫硝自认为已经可以熟练处理陆昀铮发脾气的情况,像往常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安抚:“没有,我没这么想。”
但这招对陆昀铮不管用了,他冷哼了一声:“你如果不这么想,根本问不出这句话。”
“好吧,我不骗你,我确实很担心这个问题。”
“所以你觉得我会。”
“这个真没有,我只是担心战斧。”
“那还是觉得我是那样的人。”
闫硝一时语塞,怎么就突然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了,而且闫硝隐约觉得,陆昀铮在意的点似乎和他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