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靠在门口身上质地如绸的长袍上有压过的痕迹,懒恹恹地抬着似是刚醒来,如墨勾勒的微翘眼尾洇着淡淡的红痕。
睡了半个时辰,他神情还有几分倦意,目光淡然地落在院中的少女身上。
少女在外面晒了一会的太阳,此时脸颊薄粉似三月枝上的春桃花,坐在绿油油的树下带着娇艳欲滴的明艳。
沉溺在书中的孟婵音察觉到他的视线,抬起头对他弯眸一笑:“阿兄醒了啊。”
听着她软哝地喊着阿兄,息扶藐微垂下眼帘,恹恹地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的圆椅上,长腿半曲,后颈靠在椅枕上,仰着下颌,还有些没有彻底清醒。
近来事情较多,他的确挺累的。
孟婵音打量他脸上难掩的疲倦,放下手中爱不释手的书,起身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身边。
他侧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她柔声说:“料到阿兄要醒了,之前我温在小厨房的醒神茶,现在温度刚好。”
息扶藐垂眸端起茶,置于唇下慢饮。
苦涩的茶蔓延在舌尖,无端的,他忽然勾唇笑了。
孟婵音见他莫名失笑,茫然地眨了眨眼,坐回去,捧起书又继续看着。
喝了茶后,他稍有清醒,见她坐在一旁娴静地垂着头,视线自然落在她捧在手中,看得入迷的书上。
那书是前些日子他寻来的。
一连几日看了好几本,倒是一刻也离不了。
何时她也能这样离不开他。
息扶藐漫不经心地放下茶杯,偏头对春心吩咐道:“去寻凌风,让他将书房中的东西拿到这里来。”
最近长公子在这里处理过不少正事,春心不疑有他,甚至乐于看长公子对自家姑娘一如往常,没有芥蒂。
其他姑娘有的,长公子一样也没有少过姑娘,且连姑娘的婚事都还是在百忙之中,亲自抽空在挑选。
这样的好兄长能上何处寻。
春心越看越觉得兄妹之间相处温情,心中十分欢喜地出了蝉雪院。
而她并不知晓,世人眼中的好兄长,此时将安静坐在摇椅上的姑娘捞进了怀中。
孟婵音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看着手中的书就被抽了出来,然后被他随手丢在地上。
“哎……”她顺着弯腰去捡,书没有捡到,反倒被扣住腕子。
青年带着药茶微苦涩的气息缠绵压来。
孟婵音的后背抵在椅子的扶手上,抬着下巴,唇似要被他吞下肚:“别……”
他像是听不见她的声音,强势侵入的舌用力抵开柔软得如何都吃不够的唇,近乎疯狂地纠缠。
她手脚并用地挣扎了几下,发现被他拢得更紧了。
他一贯强势,容不得她退后半分,要她直白面对,要她看清楚与她纠缠的人是谁。
孟婵音放弃挣扎,一壁回的痴缠,一壁神色紧张地望着门口。
她怕春心忽然转头回来,亦或者是被别人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