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这等井里呲呲冒盐的事情,好比是老天爷赐了福气,不接着,都愧对老天爷看赏。
就算是因为法度的缘故,没法子买卖。
那存在家里,炒菜做饭,也是好的,大人做活儿,小孩长个儿,哪头儿没有这宝贝玩意参与其中?
那会儿各家各户兴奋的,高兴到没边儿,都找县里做陶罐的师傅,定了盐罐子。
挨家挨户讲好了,都非把罐子里装好足用一年的盐不可。
有那贪心的,甚至一气儿弄了几口大缸回来,就指望着把个缸里全装满那白花花亮晶晶的盐粒子,到时候说不得就是持家媳妇,顶天的男人。
可这个喜悦半个月也没有,就全消停了,愁云密布了。
因为村里井可不仅仅是用来喝水用的,那最靠外边的几个大水井里水,那是要用来浇灌庄稼的。
村里虽然是潮土地,不少田依河傍水,不必日日勤快着浇。
可田地,田地,那是村里人的着落。
没有哪个蠢物敢不用心照料,这人没得井水喝都不打紧,甚至渴死一两个都不打紧。
可田里麦子苗,万不能在紧要关口缺了半点儿水喝。
而撞了鬼,出了奇的地方也在这儿,那井里泛盐卤水的事情祖辈也不是没经历过。
村中有年纪大的,七老八十的,年轻时就有这档子事情发生。
老辈人都讲快的很,几天功夫就没了。
可唯独是这次时间忒长,一个月都没消退。
眼瞅着那田里苗子叶儿都蔫了,全村老少天天往河边打水浇都不赶趟,几乎叫村里老族长气的发抖。
老辈人挨家挨户骂各个贪心的犯了老天爷的霉头。
本来一桩好事情,就因为拿着大缸的,淘换罐子的,尽出了丑姿态,叫老天爷好好瞧见了一把各个的贪心。
后面更是演变成各家大姑娘,小媳妇,老爷们跪祠堂里求老天爷把好井水还了来。
都没有用,那订制大缸回家的几户,家里本来得意着的小媳妇们急得差点没跳井里去。
这时候呢,县里老父母,巧在这边上巡着,撞着了这个事情,详问过情况之后,就叫这个县里养的工匠,在低洼处河滩造了踏板水车,按照南方梯田用的水车,引河水入沟渠,在通过沟渠,把水引到田里去。
虽然那年有几块田损了收成,怪可惜的,好在总归是没事,田里绝大部分收成好赖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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