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能没有礼数!有失为臣之道!乃僭越也!当杖打二十,闭门思过!”
朱厚熜突然间开心起来,甚至差点没笑出声。
因为他看见陆斌摁枪的那只手在微微发抖,递过来的目光似乎再问:我能开枪打这老头儿吗?
朱厚熜坚定且坚决的微微摇了摇头,丢过去一个当然不行的目光。
顺势丢开枪握柄。
然后顶着陆斌那不可置信渐变为你还是不是人的眼神,又甩出去一句
“孤王刚才冲动了,心绪不宁,需得平复一下心情,可孤王意思不变,吾这乳兄弟,向来陪伴在孤王身边,还请毛卿与陆斌说项清楚吧,孤王在一旁听着便是。”
陆斌最后又递过来一道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
现在,朱厚熜觉得自己确实得平复一下心情,以免真笑出来。
因为陆斌中途打岔,朱厚熜最终颇具恶趣味的看着陆斌和毛澄两人斗法。
毛澄出现在京城郊外,出现在朱厚熜面前,其实代表的是朝中臣子达成了一致意见,所以说,礼部尚书毛澄本人,在这件事上其实也没有太多改变的空间。
但文臣之间,尤其像毛澄这种,身份崇高,官拜一部之首,权掌礼部,指点礼仪诸事的官员,他拥有一定辗转腾挪的权力。
杨廷和以及朝中忠诚的底线在哪儿,他知道,也必须知道。
必须有转圜的余地,必须有回旋的余地,这是他的底线。
杨廷和也知道。
所以,毛澄刚才被朱厚熜那火铳顶在脑门顶,好悬被一发铜丸送去见先帝,委实是有些冤的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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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蛋!他毛澄又没有决断这件事情的权力!
朱厚熜血红眸子去了血腥之后,脑子里也反应了过来。
于是乎一老俩小三狐狸在冷静下来之后就开始了勾兑。
最终达成的结果是,定议以皇太子即位。
遵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告于宗庙,请于慈寿皇太后,即日遣官迎取来京,嗣皇帝位,奉祀宗庙。
文臣的争端点在这个嗣皇帝位。
朝中重臣需要这个切入点,来论证皇帝得遵从儒法论,旁支入大宗,那就得有一个大宗的身份。
但!即便倾向非常明显,谁的皇太子这个问题,也有的争!
哪怕慈寿皇太后姓张,不姓蒋,哪怕“嗣皇帝位”这四个字扎眼的厉害,朱厚熜拽绳子头儿的地方都还存在,肯定有和朝臣掰腕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