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盖纱布,上面加压碎的木炭,美其名曰过滤,又来了一次。
找来大缸,叫孟智熊搬来大木头板子,压住缸口,静置一天,美其名曰沉淀,再来一次。
换去黄泥,找了做陶瓷的粘土来,里面又加上酸醋一裹,看上去也是黄色,再来一次。
这次稍微好了一些,熬煮出来的玩意有了些白色的边,陆斌那混球非常不负责任的让老孙太监试了试。
结果自不必提,甜味是一点儿都没有,老孙太监到今天还时不时往茅房窜呢!
今天这混球又伸着手要红糖,还一边说“这不对啊,天工开物那法子怎么能没效果呢?”一边伸手,非常理所当然的说“哥,府上红糖没有了,给我几十两银子,我去多买些回来。”
。。。。。。朱厚熜现在终于认知到一件事情,自己这兄弟,在不靠谱的时候,究竟能有多不靠谱。
大抵就是,能叫你想打死他,又不得不红着眼睛投资的不靠谱。
前面这么多红糖都撒下去了,万一能成呢?
朱厚熜在自己小院里跟头驴拉磨似的转了四五圈,越转,就越发让孙老太监感觉到一丝不妙。
“那个,老孙啊。。。。。。”
“殿下,咱们库房真没有银子了。”
“我记得。。。。。。”
“那不是殿下您准备给王爷,给娘娘买年礼的底银吗?拢共就五十两了,可不能动用!”孙老太监如同被掐住了喉咙的公鸡一般尖叫起来。
“先用一用,万一陆斌成了,这个礼物才会叫父王母后更加欢心嘛!”
“我的亲殿下,您或许不知道,那陆松家里原先就为此子买过二十两纹银的黑糖红糖,他全部给霍霍光了,那家里搞得乌烟瘴气,这才找上您,而您将王府内的糖拿来,已经仁至义尽,可不能做这等冤大头之事。”
“竖子,果然是在骗我!更我说甚只用了家中之糖,实践之道才至一半,才至这样的结果!倒是玩的一手好把戏!”朱厚熜又忍不住把脸气的通红,绕着小院来回踱步四五趟,而后越踱越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前面都做了二十两的尝试了,又用了陆家和咱们王府的红糖,不如在给五十两试一试瞧喽?万一成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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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说着,他就跟下定了决心似的,急吼吼跑了出去“孙丑,去把红糖买了,留三十两给陆斌送过去!我先去陆斌那里,绝计不能让他胡来。”
“殿下!!!”
可见太监的地位,在朱厚熜心目中确实是不怎么高的,老孙那委屈绝望外加一丝丝被人掐住不存在的卵蛋般叫声,根本没让他回一下头。
话分两头说,陆斌这边也是异常艰险,在躲避了老爹的围追堵截,老娘的温柔呼唤陷阱之后,他好不容易才从王府窜出来。
因为年岁小,加上老爹是陆松,再加上每次称呼兴王为叔这个行为叫他老人家非常受用,自己进出王府异常简单,看守大门俩货就扫了一眼,然后陆斌就窜出去了。
他现在盯上了宝衣局的交易,他记得年前有一大袋黑糖买在库房里边,这是员工福利,主要是因为赵月姑喜欢,捎带着陆香儿没尝过,朱厚熜那孙子从牙缝里愣挤出了银两买的。
呸!这家伙日后一定是个重色轻友的混蛋。
唉!只可怜了自己,竟然不受人理解,需要打旁人东西的主意,才能接着做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