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被万恶的杨先生强逼着读的书,可这终究是让他懂得了如何去思考。
最重要的是他很年轻,他的思维不僵硬,更容易贴近于孟智熊,贴近于钱六,贴近于指挥官,贴近于陆斌。
他懂得问为什么,他一连在心中问出了数个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当初要花银子来悬赏人头?为什么现在又取消了悬赏的法子?为什么我不敢杀人?为什么我对杀人有了心理负担?为什么当初看菜市口砍头都没有感觉?为什么偏偏现在有了?
在京里的时候,每年,早先时候甚至是每个月,都是要有人被拉去菜市口或者刑场处杀头,许多人,都看过无数次。
但,现在却害怕了?这真是一件不可理解的事情。
我的心,就这样不堪受用?
跟随着赵老八回到营帐。
二队首先回到帐中,他们并没有太多人出现呕吐,或者发慌的现象。
他们所行的杀戮之事,远没有一队凶狠。
预备队也捆着一批人回到营帐之中。
那些个被吓破了胆子的贼寇,比牛羊还要老实,几乎牵根绳子就能全跟着回来。
另外又有叫嚣着的,被老卒子们亲自押回来的人。
这些人,就不是一般人了。
一看就能晓得,那是老爷,京城里头多的很。
无论是坐轿子的,还是坐马车的,无论是走路的,还是眼前这帮山里窝着的。
怎么变,也变不去他们这些人最本质的东西——高傲。
他们视一切非他们的为刍狗。
把自己当作老天爷。
比如现在,明明他们是作为敌人,被俘虏者,却认为被绑缚手脚为耻辱,用之乎者也骂着许多叫人听不懂的话。
还好只有七八个人,如果多一些,那就叫人受不了了,非得打死一两个,把剩下的吓成一窝老鼠,才能叫人舒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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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岂蛮夷也?吾等读书人,上为坐堂宾客,下为山隐闲人,就算一时做了阶下囚,尔等又如何能够叫吾屈膝受辱乎?”
“我辈世家子,家有传书,祖有传姓,乃诗书传家也!尔等还不速速将我等放开!我自有话要对你家主人言说!”
“岂不闻耕读传家乎?吾等与你们的主人家乃是一般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