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猛地合拢胸甲,转头望向黑色尖塔的方向,喉间发出警示般的低吼。
白谛顺着它的视线看去,只见塔底锁链构成的大门正在剧烈震颤,某种庞大的阴影正在门后蠕动。
"看来没时间多想了。"
白谛抹了把脸,突然抓住怪物的一根骨刺翻身而上。
黑鳞生物瞬间会意,金色纹路在体表汇聚成鞍状的流光。
当塔门轰然洞开的瞬间,白谛伏在怪物耳边轻声道:
"走。"
怪物仰头发出一声响彻天地的长啸,骨翼展开时刮起的飓风卷起漫天金绸。
那些奢华的光芒在黑暗中划出璀璨的轨迹,如同为他们铺就一条通往真相的星河。
*
就在黑鳞怪物振翅腾空的刹那,整片天地骤然陷入绝对的静止。
那些流转的金色绸缎突然凝固在半空,化作千万道璀璨的冰棱。
怪物扬起的骨翼还保持着展开的弧度,却已被永恒冻结成晶莹的雕塑。
白谛看见自己呼出的白雾在眼前凝结成霜花,每一片冰晶里都倒映着破碎的星光。
然后——世界开始坠落。
不是空间在崩塌,而是认知在瓦解。
白谛感到自己在不断下沉,可抬头却看见黑色尖塔的碎片正向上飘浮。
时间与空间在此刻失去了意义,唯有那片突然出现的冰山亘古永存地悬浮在虚无中央。
那不是普通的冰雪之境。
整座山体由最纯净的蓝冰构成,内部封存着无数闪耀的光点,仿佛将整条银河都冻结其中。
它既不显得死寂,也不显得孤苦,反而像一颗被文明遗忘的明珠,自有一种遗世独立的辉煌。
一片雪花穿过时空的阻隔,轻轻落在白谛指尖。
在触碰的瞬间,他看见冰山里浮现出无数熟悉的身影:大哥穿着黑金色的军装的对他微笑;南菘和麻团在基地打闹;甚至还有布洛尔站在树丛中的爬树。每一个画面都鲜活如生,却又遥远得像是隔着万载光阴。
"这是。。。"
白谛的疑问还未出口,指尖的雪花突然绽放出刺目的白光。
白谛的瞳孔剧烈收缩,记忆的碎片如锋利的冰锥刺入脑海——
他记忆中已经算得上苍老的祖父脱下军装,在暴雨中徒手挖掘着皇陵禁地的封土。
老人十指鲜血淋漓,却执拗地挖出一尊半人高的古佛。佛像双目泣血,裂开的腹部露出森森白骨。
"朕以帝王血脉为契。。。"
祖父颤抖着割开手腕,将鲜血浇灌在佛像裂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