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颗粒在空中组成短暂的星图,又迅速湮灭。"祀的使徒。"
南菘终于明白那种被世界排斥的感觉从何而来——不是他们在抗拒空间,而是空间在拒绝他们这些"异物"。
她厚重的衣袍突然变得轻盈,所有层次如同花瓣般微微张开,露出腰间一串青铜铃铛。当第一只触须突破空间屏障时,那些铃铛同时发出了超出人类听觉频率的震颤。
触须的主人从黑暗里显形。那是个穿着暗金长袍的人形,但头部以下延伸出无数半透明的附肢。
当它转动那颗布满金色瞳孔的头颅时,南菘的胃部突然产生被冰锥刺穿的幻觉。
"麻团。。。"她听见自己牙齿相撞的声音,"你们把麻团怎么了?"
使徒的嘴角裂开到耳根,露出的不是牙齿,而是密密麻麻的微型祭坛。
每个祭坛上都漂浮着绿豆大小的苍白火焰。
"第四个祭品很美味。"
它的声音像一百个人同时在念往生咒,
"现在轮到。。。"
白谛的鞋底突然跺向地面。
以落点为中心,六角形的冰花瞬间铺满整个空间,那些正在扭曲的墙面被强行冻结成镜面。
南菘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无数冰镜中同时举起右手——这个动作她明明没有做过。
流水质感的衣袖突然暴涨,七层衣料如莲花绽放。
花青色长发末梢开始滴落水银般的液体,每一滴都在空中化作游动的符文。
南菘终于明白衣袍为何如此沉重——那根本就是封印。
"我好像。。。"她看着使徒突然扭曲变形的脸,"真的刨过你家祖坟。"
第一道水刃切开空间时,暴雪变成了暴雨。
白谛的层层衣袍在雨中舒展开来,每一颗水晶都折射出不同的未来碎片。
而在这光影交错间,南菘衣袍上的古老文字终于完全浮现,组成一句失传已久的弑神咒文。
但也就暴雪骤降的刹那,麻团身侧海獭畸变的躯体开始剥落。
那些苍白半透明的皮毛像陈旧的墙皮般片片脱落,露出底下珍珠母贝般的光泽。深蓝色的血管纹路不再狰狞,反而化作流动的珐琅彩,在新生皮毛下勾勒出极光般的纹样。它庞大的身躯在雪中收缩重塑,如同被无形之手雕琢的冰胚。
"咔——"
随着一声冰层断裂的脆响,狭长的头骨重新变得圆润。
锯齿状的吻部裂缝弥合如初,螺旋尖牙化作细密的贝壳白齿。
最惊人的变化发生在眼部——那些虫卵状分裂的瞳孔突然凝固,随后像遇春的冰凌般融化汇聚,最终凝结成两轮完整的黑曜石,倒映着漫天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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