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眼下还不到这种地步。明日我便亲自去天韵一趟,见见这位顾总。”
赵婧然抬手轻轻抚过丈夫肩膀,忽而决定道。
沈轶脑袋微偏,正色瞧向妻子:“婧然,你当真要去?我只怕,你见她也、也难一时改变她多年来的想法。”
赵婧然郑重点头:“不管她信与不信,真相就是真相。也该道与她知晓吧。”
“至少芊榆那边,我们不用再如此提心吊胆。”
赵婧然低声叹了一口轻气,随之将话题一转:
“昨晚所发生的事情,芊榆细细道与我说了。想来应该,没有天韵的人参与其中。”
她知晓丈夫因为公司所突发的紧急状况,方才都未来得及和女儿多做交流。
想来也只怕被芊榆瞧出什么事情来,令女儿徒作担忧,所以沈轶才未及言语。
“小榆那边,那页残缺琴谱倒是不知修复得如何了,只怕也不能报太大希望。对了,你也与我详细说说,她昨夜失联人又不在学校,是去了哪儿?”
沈轶凝眸正色,细语呢喃了一句后,随即冲赵婧然认真问道。
瞧着丈夫终于询问至此,赵婧然内心泛起微澜,思绪渐沉,一时显得有些踌躇。
她无法在现下,便向沈轶道出,柏棠已经寻她到了溯宁,而且还和沈芊榆有了那样的交集。
何况昨夜之事尚未澄清,便是旁人,皆多数并不相信两人之间的片面言辞解释,这个时候倘若再让沈轶分心生忧,赵婧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故而心头游移权衡再三之后,赵婧然还是决定,隐去昨夜柏棠与芊榆一道被绑的实情,只是简略道与,女儿见义勇为一名溯大同学的经过。
沈轶听毕,硬朗面容神色陡变,随即坐立起身来,忿忿然道:
“竟有绑匪在大白天于闹市区内,做出此等行径来?溯宁近几年来治安维稳有序,也未曾听闻再有此类事件发生一例。这——”
“听你所言,那帮家伙绑走芊榆之时,甚至都没有蒙面。莫非,是外地人游走作案?”沈轶随即沉吟补充,缓缓揣测道。
赵婧然跟着决意道:“只怕是吧。芊榆应该记住他们模样了,不如让她画下来,明日遣人送去警局报案。”
“报案之事可以暂缓。我在溯宁营商这么些年,台上私下,也算结交有不少朋友了。且先托他们派人持画像暗查吧,以防打草惊蛇。”
沈轶略微迟疑了一刻,接着摇头建言道。
倘或如自己猜测那样,那帮家伙作案之后即便遁逃,想来也不可能不留下什么线索。
而且依芊榆所见,对方似乎也无意寻财,更像是不知何故打击报复。
“看来,还是得找到小榆救下的那位同学,才能弄清个中真相原委……”
沈轶将妻子搂在怀中,此刻已不再言语,但心头却自这般,悄然做下了决定。
身处溯大东区校园中心图书馆阅览室内,柏棠靠窗就坐于一处方桌角落,身下放置着他带来的许多教材课件以及稿纸,正埋首似专注沉浸学习之中。
不过视野拉近却又是能够瞧出,柏棠仿若陷入了出神状态。
原来方才沈芊榆于家中,竟是主动给柏棠发来了消息,问候于他:
“柏棠,你还好么?若是你也看到了校园论坛之上的言论,不必放在心上,和我一样无需理会。你我清者自清。对人云亦云者,多做任何解释,他们也只会当做遮掩狡辩。”
这话谆谆含理,瞧在柏棠眼中,心底不由自主,便生出一股浓浓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