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的头发散在枕头上,像一滩干涸的血迹。医护人员正在调整她身上的各种管线,那些透明的导管里流动着不同颜色的液体,像是强行注入生命的证据。
"我可以进去吗?"云筝听见自己问。
医生犹豫了一下,看向墨沉枫。后者微微颔首:"让她进去吧,就五分钟。"
ICU的灯光比走廊更加刺眼。云筝站在病床前,突然不敢触碰母亲。
宁栀的手腕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针孔,像是一幅记录痛苦的地图。
云筝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右手腕上的疤痕。
"您一定要好起来。"她轻声说,声音哽咽,"我们还有很多话没说完。。。"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像是某种无情的倒计时。
云筝小心地避开各种管线,将长命锁摘下来,轻轻放在宁栀枕边。
"这次换我守护您。"她说。
傅凌鹤在ICU外等她。
见云筝出来,他立即上前一步,却在即将触碰到她时停住了手。
云筝的眼神空洞得可怕,像是灵魂被抽离了身体。
"筝筝。"他低声唤道。
云筝没有回应。
她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双臂环抱住膝盖。
这个姿势让她看起来像个迷路的孩子。
傅凌鹤蹲下身,银发垂落在额前,遮住了他泛红的眼眶。
"不是你的错。"他说。
云筝摇摇头,长发散落遮住了脸:"如果我没有提起催眠。。。"
"她会好起来的。"傅凌鹤打断她,"墨家私人医院的医生都是顶级的,他们不会让妈有事。"
这是傅凌鹤第一次用"妈"称呼宁栀。
云筝抬起头,在傅凌鹤眼中看到了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痛苦与自责。
墨时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ICU有专人看守,父亲也安排了保镖。你们该休息了。"
他手里拿着两杯热巧克力,递给云筝的那杯特意调低了甜度。
云筝接过纸杯,热气氤氲中她看到哥哥疲惫却温柔的笑容。
墨时安总是这样,贴心的守护着这个家。
这些细节让云筝突然意识到,这个陌生的兄长其实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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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她固执地说,"我要等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