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为何会回来?”
裴钰微微一愣,却是苦笑。
原来阿笙几番为难,欲言又止,只是想知道此事。
裴钰收了笑意,轻敛眉目,缓声道:“为了报仇。”
他的话说得过于清浅了,仿似一个玩笑。
阿笙侧过身,静静地看着裴钰,直到看清他眼中融不进的清冷,方知他并未说笑。
“皇帝纵容裴清召杀了我母亲,我自不会放过他。”
“但裴氏好不容易走到了今日,不能因我之事打断族中计划。”
“所以此次我只能亲身赴局。”
这才有了恩科榜首沈自轸的出现。
听到最后,裴钰感到阿笙抓着自己的手不仅收紧,复又端起了谦和的笑。
“不过你放心,不用裴氏之名,我亦能做到。”
阿笙摇了摇头,却是低垂了眉目。
她并不怀疑裴钰的能力,她只是想到了自己父母之仇。
裴钰敢放下一切,冒险为母复仇,与之相比,自己却只敢龟缩在窦府之内。
裴钰见她这副模样,亦知她所想。
“你不必自责,我能做我所想之事,只因如今没人威胁得了裴氏,但你不同,窦氏之人还需你顾及。”
裴钰了解阿笙的心境。
他在天家的忌惮之中长大,甚至为了求活,多年忍辱,到了今日才敢随心而为。
而阿笙与他不同的是,窦氏并非她说了算,窦氏也不没有裴氏那般的能力,面对天家几无自保之力。
因此,阿笙不敢多思父母之仇。
唯怕自己失了分寸。
见阿笙紧抓着自己的手臂,裴钰微微叹了口气,将话头转移。
“辛弘文此人并非你所见那么简单,若你要与辛氏相交,须得留意他。”
“至于辛启正,他一心想着让大皇子登位,只要拿捏住大皇子便可让辛启正罢休。”
见阿笙微垂着头,始终不看他,裴钰伸手勾了勾她的下颚,如羽毛般轻痒。
“怎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