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人教导,光靠自己读书,恐怕一辈子都悟不透。自己的顶点,也就是一个勇猛的副将了。
偷懒许久的甘宁再次主动拿起了书本。
读书读书,争取能独领一军!
益州新提拔的官吏,虽算不上天纵之才,安抚一地的本事都是有的。
刘盈换掉了长沙郡等地的部分官吏后,将他们送到益州学习益州新出的律令,许诺他们将来会去江东、关中、中原等地当官。
在一朝当官,就要熟悉一朝的律令。我是奔着建立新王朝去的,不是靠屠城、挖坟和乞讨凑集军费的草台班子。
刘盈拉踩的是谁啊?荆州士人掏掏耳朵,哎呀,好难猜,猜不到。
“别怄了,只要你不敢从荆州打出去,早投降晚投降反正都是投降。你还活着,至少以你的本事,能帮你儿子在新王朝有一席之地。”刘盈安慰怄病了的刘表。
刘表默默生闷气,不想理睬刘盈。
即使他知道刘盈的“真实身份”是“刘协”,他也不想理睬刘盈。
这个荒唐的小皇帝,明明是刘家人却要推翻大汉,随意更改姓氏,还找了一群姓张的冒充宗室。
若不是刘诞担保,并拿出刘焉亲笔书写的遗言,让儿子守不住益州就把益州献给刘盈,刘表可不敢相信刘盈的真实身份。
刘表坚信,就算他振臂疾呼,也不会有人相信“张盈”就是刘协。
荒唐!
刘盈安慰了刘表许久,把刘表安慰得火冒三丈,刘表才开口:“你不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现在暴露真实身份对你没有好处。”
刘盈诚恳道:“我相信你的品德。我向你袒露身份,目的不在身份本身,而是‘袒露身份’这个行为。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能重用你,不要活活被不孝子和小舅子怄死了。”
刘表嘴角微抽:“你已经得到荆州,我死不死对你有何用?”
刘盈握着刘表干枯的手道:“景升啊,你对你自己的本事还不了解吗?你一介书生单骑入荆州,将荆州治理成忘记战乱的和平之地。虽然被你的恩惠养废了的荆州士人忘记了你的功劳,我怎么能放过你?你就该为我安抚天下之民,死在相位上啊!”
刘表:“???”
刘诞悄悄退后了几步,侧过身体,将脸偏向阴影处,肩膀微微颤抖。
刘表震撼道:“你说的是人话吗?”
刘盈道:“一个比肩大汉的新王朝的开国丞相,和一个被不孝子和小舅子卖掉的可怜人,你就说你想在史书中留下怎样的名声吧。唉,以你长子现在的本事,你不好好教导他,他恐怕顶多当个太守,你的后人就要输给刘君郎的后人了。”
刘焉和刘表都是西汉鲁恭王的后裔,以前大汉还有空架子的时候,二人在朝堂上没少被人比较。
肩膀颤抖的刘诞笑不出来了。怎么还有我和父亲的事?
刘表用阴沉的眼神瞥了刘诞一眼:“他很有本事?”
刘盈道:“刘范和刘诞进入益州不过一两年,便能合力控制住益州。若不是刘范死于刺杀,益州恐怕就不是我的了。比起被你培养喜爱多年,一旦你听信谗言遭遇冷落,就连自保之力都没有的刘琦,你认为谁强?唉,景升啊,你真的不会养儿子。”
刘表咬牙切齿道:“‘刘景升儿子若豚犬’是你对外宣扬的?”
其实是诸葛亮说漏了嘴,但刘盈认下了此事:“是的,我说的。”
刘表拉高了被子遮住脑袋,不肯再与刘盈说话。
刘盈拍了拍刘表的被子:“好好喝药吃饭,早日痊愈,好好教育刘琦,免得我这句话被记录入史书,变成后世子孙认可的真理。别死啊,若死了,你的名声就盖棺论定了。”
刘表的被子一动不动,和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