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又指了指回廊尽头的卧房,说:“我那间屋子,先别进去打扫,晌午后再说。”
他想让叶秋水再睡会儿,怕下人进去打扫会将她吵醒。
“王婆,麻烦你去买一只乌鸡回来,要现杀的。”
“好、好……”
下人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依照吩咐办事。
都交代完了,江泠才卷起袖子,找了一条襻膊系上,走进厨房,站在灶台前,将当归、枸杞、红枣称好,过一会儿,下人提着现杀的乌鸡回来,江泠将乌鸡处理干净,剁块,同称好洗净的药材一同放入炖盅,加清水,大火烧开后小火慢炖,快熟时再加入阿胶。
忙完这些,他放下衣袖,穿过回廊,推开门,吱呀一声,榻上的人还没有醒,江泠轻手轻脚走上前。
叶秋水侧躺着,压在榻上的一侧脸颊鼓起,江泠轻轻笑了笑,看了会儿才弯腰拍了拍她的肩膀,“芃芃,已经巳时了。”
叶秋水没理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她好困,累得不想起来。
他叫了好几声,叶秋水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看了看他,眸色迷蒙,声音沙哑地道:“哥哥……”
“嗯。”
江泠低声应道,扶她起来。
后半夜才睡,她还没有休息够,眼睛半睁不睁的,江泠已经将干净衣服拿过来了,见叶秋水眯着眼睛,穿个衣服也能将自己穿睡着,便坐过去,给她系上衣带,抱着人去净房洗漱。
她腰肢纤软,一手就可以捞住,叶秋水搂着他的脖子,睁开眼,看着江泠。
侧脸冷硬,唇线紧抿,就像处理公务时那样冷静严肃,将帕子浸湿,拧干后走到她面前,给她擦脸,洗手。
江泠眼睫低垂着,不敢和她对视,叶秋水被他抱着到净房时已经清醒了,圆润的眼眸注视着他,江泠下颌紧绷,默然无言,但耳根却被她盯得越来越红。
叶秋水见状,扬起唇,身子往前倾了几分,“嘉玉,你耳朵好红,你在害羞吗?”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唇角梨涡浅浅,气息拂在他脸上。
江泠知道她又在逗他,她玩心大,爱捉弄人,喜欢看人哑口无言,又拿她没办法的模样,她越笑,江泠就越不回答。
“我都没有害羞。”叶秋水说道:“你这样,倒好像是我对你做了什么一样,可是明明是你欺负了我。”
她语气带着责备,被架久了,现在小腿都还有些酸。
江泠那么会察言观色,一两次就知道该怎么拿捏她,她叫他哥哥,求饶,他反倒越凶,堵住她的嘴,不准她再叫这两个字。
被她揶揄后,江泠不只是耳根红,脖子也跟着变红了,脑海里不由自主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手心渐渐生热。
他不说话,叶秋水在一旁越说越起劲,“果然他们说的都是真的,男人,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你现在就不理我啦,江嘉玉,我们刚有肌肤之亲,你就想赖掉。”
说着说着还来劲了,煞有介事一般,假模假样地哽咽两声。
江泠只是给她擦个脸的功夫便被编排成了一个负心汉。
他叹了声气,“哪里学的这些话,不准再说。”
“我没有想赖掉。”江泠神情认真,“你这是污蔑。”
叶秋水说:“那我和你说话,你都不理我。”
江泠无奈道:“没有不理你,是因为你的嘴太厉害,我不敢说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