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荣笑了笑“你也瞧出来了?”
谢灼点了点头“如若别无所求,岂会冒如此大的风险。”
“总不能是为了真相和正义。”
“说的在理。”顾荣先是附和,旋即才道“但你有一点推测有误。”
“在浮生一梦里,他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了。”
谢灼颇为愕然。
顾荣接着道“一连死了三任未婚夫婿,最后背着命硬克夫的名声,下嫁成二郎。”
“这其中,似乎还有你的手笔。”
“但,你我数面之旧,鲜少交集。因而,我并不清楚其中内情。”
“最起码,清玉公主第一任未婚夫,北胡单于的长子左贤王莫渠之死,少不得你的助力。”
谢灼敛眉。
面上的笑意覆上一层浅浅的白霜。
轻叹一声,沉声道“娘子,即便不是清玉公主,只是寻常宗亲、官员之女被记入玉碟,赐以公主之尊,和亲北胡,我亦难以置之不理。”
“和亲、示弱、交好并不能消弭大乾和北胡的血仇。”
“那些被冠以安社稷大义,被迫前去和亲的女子,不过是可怜的牺牲品。”
顾荣抬眼,望着谢灼“我明白的。”
谢灼知小礼,也守大义,有大德,重廉耻。
这样的人,即使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浑身泥泞和血腥,也是散发着莹莹光芒的。
“谢如珩,我相信你赴北疆建功立业,再掌兵权后,重整北疆军务,必能锻出北境军的血性脊梁和胆气风骨。”
“静如众松高伫,动似貔貅驰骋。”
“护寸土,亦护万里河山。”
“守一人,也守天下黎民。”
她的私心,绝不会与谢灼的大义背道而驰。
谢灼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心疼、共情顾荣。
同样的,顾荣何尝不是在尝试着理解他,包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