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盆!
热气如织,不留寸灰。
尚未入秋,甘露殿却一反常态摆放了炭盆。
看来,照年诡异恐怖的死在贞隆帝面前,还是伤及了贞隆帝的身体。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一些时日不见,倒是恭顺谦逊了不少。”贞隆帝似笑非笑,阴阳怪气道。
顾荣一律简单的归结为夸赞。
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语调中带着眷恋和温柔:“陛下过奖了。”
“这一切都归功于老夫人、长公主殿下以及夫君的悉心教导。”
“若论私下的亲缘关系,臣妇还得称呼陛下一声皇舅舅。”
贞隆帝一噎。
一声皇舅舅,贞隆帝的心底蓦地生出了一抹难以忽略的羞耻感。
犹如一轮骄阳,高悬于天边,把他的肮脏不堪的心思,照的清清楚楚,无处遁形!
顾荣和谢灼,还真是妇唱夫随。
但,这份看着羡煞旁人的情谊,也不会是经不起摧残的娇花罢了。
坠在地上,碾碎成泥,也就没人能看出本来的样子了。
“皇姐的规矩,自然是学的极好的。”
“忠勇侯府历代忠君爱国,规矩也差不到哪里。”
不知是不是错觉,顾荣在这两句轻飘飘的赞美里听出了咬牙切齿。
敛起思绪,不露痕迹道“陛下说的对。”
“日后,臣妇定会虚心向老夫人和长公主殿下学习。”
贞隆帝心里不痛快的很。
明明盛夏已然过去,蝉鸣声歇,他偏偏还是觉得有千万只蝉在他耳边嘶鸣,搅扰的他心烦意乱。
“既是一家人,待会儿去皇后宫中用了晚膳再出宫吧。若按民间的说法,你唤朕舅舅,也该唤皇后舅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