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女使声音微顿,见***眉宇间不见怒色,心神稍缓了缓,继续道“便遭受了天大的打击,却又不得不遮掩隐瞒默默承受,只为宅邸祥和,殿下宽心。”
“奴婢说句冒犯的话,小侯爷瞧着清冷淡漠,实际上是个极孝顺极善良的孩子。”
“小侯爷也是盼着殿下能多疼疼他。”
甄女使的眼眶恰到好处地泛红,这番言辞因此显得格外真挚,没有丝毫的私念掺杂其中。
闻言,***脸上的凄惶一顿。
“你是说,灼儿性子清冷不亲人,并非是心中怨本宫,而是心伤?”
甄女使温声道“小侯爷至诚至孝,怎舍得怨。”
“当年,小侯爷离开至亲,孤身一人入佛寺清修时,堪堪过了五岁的生辰,还是个孩子。”
“哪个孩子不渴望母亲疼爱,不想在母亲身边撒娇嬉闹。”
***幽幽的叹了口气“本宫愧为人母。”
“亏欠灼儿甚多,日后得多多弥补。”
“只是,乐安她……”
“殿下,县主她险些杀了小侯爷,绝了驸马爷的血脉。”
“小侯爷是驸马爷仅有的子息。”
甄女使点到为止。
***神情里的凄惶失措化为怅惘。
她的驸马,曾是大乾久负盛名的少年将军,是令北胡闻风丧胆的玉面将军。
红袍银枪,威风凛凛。
那时,她得知父皇属意忠勇侯府的世子做她的驸马,她欢喜不自胜。
他很好。
敬她,爱她。
可好景不长。
北疆军中惊现叛徒,携布防图作为投名状,叛投北胡。
北胡军队趁机挥师南下,攻城略地,局势岌岌可危。
老忠勇侯在奋力抵御北胡的连续突袭中,英勇殉国,令人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