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放下手中的金剪,轻拨瓷盏中的花束,转身回眸,笑容满面。
然而,在捕捉到谢灼神情异常清冷之后,笑容瞬间凝固。
“陛下为难你了?”
谢灼清了清发痒的嗓子,轻呼一口气“不曾。”
“那你为何心烦意乱?”***挥了挥手。
侍奉在侧的婢女,鱼贯而出,只留甄女使在旁奉茶。
谢灼轻抿一口茶后,便停了下来,用指腹轻轻按压着茶杯边缘,缓缓地询问“母亲,能否将陛下与汝阳伯府元夫人的往昔故事告诉我?”
***怔了怔,眉心微跳。
“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不值一提。”
怎么说?
难不成说,她亲自为陛下和荣氏拉郎配。
陛下对荣氏大献殷勤,谁料热脸贴冷屁股,荣氏断然拒绝了陛下?
当年忍辱负重的皇子,已是大乾的天子。
堆金积玉一掷千金的荣氏女,盛年亡故。
旧事随风逝,千帆过尽物是人非。
旧事,实在不宜再提。
谢灼压着茶盏口的手一停“母亲。”
“陛下今日召我入宫议事,先言顾大姑娘肖似其母,又说欲赐顾荣恩赏免其颠沛。”
***的心停跳了一瞬,声音干巴巴道“或许,陛下是想赐其县主之位……”
“母亲信吗?”谢灼反问。
***手指微微蜷缩,颓然道“陛下曾有意迎娶顾荣的生母为侧妃。”
谢灼不由得攥紧了茶盏。
果然。
陛下对顾荣的心思不纯粹。
求不得,便成了执念。
尤其是大权在握,富有四海的一国之君。
凡所欲也,皆唾手可得。
曾经的不可得,定会想方设法去弥补所谓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