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四个人的对话,怎么就变成了他们两个人交谈。
姜蝉衣莫名看向他:“我知道你们在啊,怎么了?”
云广白一哽:“……”
“没怎么,天要亮了,回去吧。”
累了。
徐青天点头:“嗯,回去吧,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
读书人怎可听墙角。
但他不知,玉千洲已经发现了。
在他们从房檐上跃下时玉千洲就已经察觉到了,他没有感觉到杀气,便很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既然决定直面曾经,也不怕他们知道了。
院里很快就剩下二人了。
等怀里的人情绪逐渐平息下来,玉千洲才放开她,解下披风给她系上。
动作自然而熟稔,仿若做过无数次。
也确实做过很多次,曾经天气转凉时他们出门他的臂弯总会搭着她的披风,女使有时不在身边,他也像现在这般给她系上披风。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昨日,好像什么都没变。
宣则灵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想起白安渝的话,缓缓抬手,停在他的眉眼。
“很疼吧。”
白姑娘说改变容貌之法不止一种,但不论哪种,都犹如骨裂之痛。
小娘子的手指冰凉,让他多了几分真实感,玉千洲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道:“不疼。”
那夜的骨裂之痛远比不上心间的千疮百孔,他痛到昏厥之时也想过,若能就那么死了也挺好的。
可如今,他庆幸自己坚持了过来。
宣则灵眼底满是心疼。
骨裂之痛怎么可能不疼啊。
“还会变回来吗?”
玉千洲沉默片刻,点头:“会。”
“并非削骨,只是借助药力改变,父亲说,药效只能维持十年,十年之后若不继续用药,就会慢慢地的恢复到该有的模样。”
想要维持如今的模样,每十年便要吃一次药,原本他打算继续吃的。
宣则灵手指微颤:“你还要用药吗?”
她不在乎他什么模样,可她不想他再承受那样的痛苦。
玉千洲知道她的担心是什么,抬手将她的手握住,声音同多年前一样温和:“不会了,以后都不用药了。”
他既然已经决定走出泥潭,又怎会再怕面对曾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