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到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年,也能在千万人中立刻辨认出来;
却又陌生得让他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缓缓站起身,转过身时已经调整好面部表情,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比他记忆中矮了半头,曾经意气风发的豪太狼如今佝偻着背,灰白的毛发间夹杂着枯草般的杂色。
那件打着补丁的格子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袖口已经磨出了毛边。
游乐园的欢快乐曲在背景中不合时宜地欢快跳跃,孩子们的笑声尖叫声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传来。
超太狼下意识摸了摸胸前闪亮的"最佳员工"工牌,仿佛那是他的铠甲。
"是你啊。"他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冷硬,"往前走右转就是出口,慢走不送。"
豪太狼的耳朵肉眼可见地耷拉下来,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现在布满血丝。
他局促地搓着双手,指节粗大变形,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洗不净的黑色污渍。
"等等,小超,"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很久没喝水,"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超太狼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故意晃了晃胸前的工牌。"过得很好。"
他上下打量着豪太狼的落魄模样,眼神在对方打着补丁的裤脚停留了片刻,
"倒是你。。。。。。"他故意拖长了音调,"不会是来打秋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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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一把小刀,精准地扎在豪太狼心上。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被愧疚淹没。"不是的小超,"
他急急地解释,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发抖,"当年的事,彼此各有难处,你能不能原谅我?"
"难处?"超太狼突然提高了声音,引得附近几个游客好奇地看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低声音,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你有什么难处?骂名全是我一个人背,你只需要躲在后面坐享其福就行了。"
他咬紧牙关,感到太阳穴突突跳动,"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豪太狼的脸色变得煞白。
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破旧的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躺着一块锈迹斑斑的怀表,表盖已经变形,但依稀能看出曾经精致的雕花。
"我一直留着。。。。。。"他声音哽咽,"我们之间的礼物。。。。。。"
超太狼的瞳孔猛地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