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开始怀疑,现在这个冷漠的冬苓与往昔那个单纯活泼的冬苓,究竟哪一个才是她伪装出来的。
“我还想问你们在做什么。”冬苓反唇相讥,“为何要将阳春门秘药一事泄露给花朝楼,致使花时雨多次怂恿萧旻去抢夺秘药?为何?”
说话间,冬苓将目光转向牢内的许歆,轻声问道:“师姐,你究竟为何非要揪着秦家不放呢?又为何非要搅和进他们的家事之中?”
“你可知,在你的怂恿之下,柏川丢了性命,秦在锦与秦叔叔至今仍卧于病榻之上,昏迷不醒。倘若再算上一条人命,还有秦姐姐那尚未出世的孩子,而她此生也再无孕育子嗣的可能了。”
“叫我如何能说这错不在你?又叫我……叫我该如何原谅你?”
“可这一切,难道不是萧旻动的手吗?”许歆忍不住出声反驳。
“事到如今,师姐还要推卸责任吗!”
“我……”
许歆低垂着头一言不发,是许青临无意间同她讲起,秦家或许藏有一秘方,能让人起死回生。
她听闻后,转头便告知了花时雨,让花时雨去找秦念淑,意图以此秘方救花岐,可彼时秦念淑并未答应交出秘方,只说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萧夫人生病之际,她前去探望,又一次提及秘方之事。那时,屋内除了秦念淑,萧家父子与花时雨皆在,几人围坐一处,低声商议着如何让秦念淑交出秘方一事。
那日,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暖烘烘的风透过明亮的窗户吹进屋内,仿佛要将床上那浓浓的病气都一并驱散干净。
商议至最后,众人一致认为,秦念淑知晓的事,秦在锦未必不知。既然都是秦家人,只要擒住其中一个,便能以此威胁其余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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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队人迅速围困阳春门,一队人则去追赶秦方礼以及赶去通风报信的柏川,还有一队人负责软禁秦念淑。
可谁能料到,秦方礼与柏川竟坠崖了,他们在崖底寻了许久,始终未寻到二人的尸身。如此一来,在秦念淑与秦在锦二人之中,秦在锦成了最好掌控的那一个。
秦方礼、柏川、秦念淑,还有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他们以这四条鲜活的人命,去逼迫秦在锦交出秘方,他岂能不交?他怎敢不交?
彼时的他,孤立无援,毫无时间周旋,所有平日里的聪明计谋,在家人的性命面前,皆显得那般脆弱无力、不堪一击。
是出于本能的抉择,让他拿起了刀,而后一刀一刀,刺向自己。
许歆知道冬苓喜欢秦在锦多年,所以她下意识地想要说两句缓和的话语,可当她抬起头来,却又看到牢房外,冬苓同沈亦行并肩而立的一幕。
那一刻,她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许是时间太过久远,又或许这丫头在自己身边相伴太久,她竟忘了,冬苓初入相月山时,沈亦行曾叮嘱她多加关照。
起初,她因沈亦行的嘱托,才对冬苓多看了几眼。可冬苓能走到今日的位置,靠的全是自身本事。毕竟沈亦行只提过那一次,而她也着实认可冬苓的能力。
相月山众多弟子中,女弟子只占三成。而冬苓,无论是修为还是灵力,皆属上乘。她是除了许歆之外,第二个以相月山女弟子身份跻身今朝榜前十五的人。
许歆本是极为欣赏冬苓的,相较齐明,自然也对她多了几分照拂。
前段时间,花时雨传来消息,称许青临被关押在琼州的某座府邸,具体位置尚在追查。她本打算亲自跟进此事,奈何相月山事务繁杂,便将此事交由冬苓,让她与花时雨一同调查。
虽说耗时近一个月,但好歹有了些眉目,最终查到了玉沙阁。
冬苓称,她略施手段,收买了府中的小厮,得知玉沙阁有一处暗牢,关押着一些人。至于许青临是否在其中,还需他们潜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