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又惊又怕,趴在床上呜呜哭了起来,她的声音也不对,不是成年人的声音,更像是六七岁女童的声音,哭泣中还夹带着X语,似乎极端的害怕。
权九来了之后,看到要医治的人是宋朝,整个人透着不开心。伸手要去给她做检查,宋朝缩着身体躲开,从小在药罐子里泡大的孩子,最怕闻到医生身上消毒水的味道。
权九索性缩回手“有些发烧,打些退烧针就好了。”
听到要打针,宋朝立刻小脸一苦,她用祈求的眼神看向权少顷,想哀求却又不敢开口。
权少顷注视着她脸上细微的变化,除非有小鬼上了她的身,那种对孩童表情的把握,和弱小又无助的眼神,表演系的老师都很难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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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孩童是最难模仿的对象,他们的眼神清澈,眼白是纯净的青白色,成人的心思复杂,眼神柔杂了太多的东西,很难做到摒除一切杂念,回归孩童的纯真,相由心生就是这个道理。
权少顷心中一沉,宋朝这是真傻了,还是在跟自己装疯卖傻,企图逃过以身伺虎的命运。
“家主,她是小毛病,一针退烧药下去,保证恢复如初。”
权少顷怎会看不出她的敷衍“既然如此,那你就留在她的身边,直到她身体恢复如初。”
权九是亲卫中唯一的女孩子,论血脉与自己也最近,素来自恃过高,要她给身份低下的女人看病,心里十分的不服气。
权少顷眼神冷了下来,权九只好乖乖的听命。她听权少顷的命令,不等于对宋朝就会有好脸色,她不是谈针色变么,就故意在她手上多扎几针。
宋朝被扎的哇哇大哭,权九下手有准头,不一定有多疼,多半是因为她害怕。而且她的状态有些不对,不像是一个成年人的反应,更像个害怕打针的小孩子,不会被家主给玩傻了吧。
她身上的病也有些奇怪,白天的时候打上退烧针,温度就会退下去,到了晚上又会卷土重来。持续反复的低烧并不是一个好现象,宋朝还伴有出汗,似乎她的身体里一把不明的火在燃烧,正将她的生命力一点点熬干。
凌晨,权少顷刚刚结束一场应酬,有些疲惫的上了车,他最近的状态有一些不好,权一猜想可能是欲望很长时间没有得到疏解,就问他要去哪里休息。
权少顷捏了捏眉头“回离园。”
他将宋朝丢在离园已经几天,暗中派权三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一个人要是装疯,不可能全天都不露出破绽,只要她有破绽必定逃不过权三的眼。
回到离园没有惊动任何人,凌晨两点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他像一道暗影悄无声息的走在离园三楼的走廊上,停在一扇门前,伸手就推门而入。
门毫无声息的一开一合,穿过套房的客厅,人影站到了卧室的门前,手刚刚放到把手上,身体一震,停了下来。他听到了哭声,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某种小动物发出的声音。
缓慢推开那道门,哭声更加清晰,卧室里面没有点灯,一个身影缩在床的一角,正小声的啜泣。手在开关一拍,卧室里立刻光线大亮,床上那一小团受到了惊吓,猛的一震哭声也戛然而止。
权少顷走过去,扯下包裹严严实实的被子,一个湿漉漉的头露了出来,温热的湿气迎面扑来。
“你想把自己捂死么?”
宋朝眼中含着泪,她很害怕,生病了也很难受,外公又去到别的村子里给人看病,每次出门都要好几天。她就会被丢到邻居胖婶那里,胖婶对她还不错,不会苛待她的吃穿,可她吃不惯这里的东西。那对姐妹花还时常骂她是野种。
她想庄园里的生活,想通差哥哥,更加想陪了自己六年的小绿,可她不敢说,只敢在晚上偷偷的哭。
六岁的孩子已经能够分辨别人对她的态度,外公虽然总是脸很臭,还逼她吃那些苦苦的药,却是这个小山村里唯一对自己好的人。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抗拒他,每次他将自己交给胖婶一家,心中还是期盼他能早点来接自己。
“外公……”
宋朝怯声怯气的唤了一声,权少顷顿觉自己的血压蹭蹭向上涨,这屋子里另一个人有些绷不住,稍稍外泄了一丝自己的气息。
“权三你出来”
暗影中走出一个人正是权三,对于一个隐匿行踪的高手,刚才乱了节拍的呼吸,可以说是一次很大的失误。可是没办法,听到一个女人管正值壮年的家主叫外公,他真是有些憋不住。
“家主”垂头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