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听你的话!”
“时希,你现在没有任性的权力。”因为能够保护你,纵容你任性的人,不在这里。
“你看看他们。”流浪者将时希的目光指向旅行者和小派蒙,“他们只是想拿到小镇中的某样东西才想要解开这道屏障,并不关心你的哥哥到底如何。”
旅行者无奈苦笑。
“如今,所有人都希望你哥哥死去。如果连你也离他而去,他这一生就太苦了……”
流浪者叹了一声,学着时闻的动作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说到底,他也算是眼前这个小女孩的长辈。
“你若是还想见他一面,就试着哭一哭吧。”
为你自己哭一哭,替你哥哥哭一哭……也替他哭一哭。
泪水在此刻决堤,风雪似乎也受到情绪的浸染,与时希一起哭嚎着。
可怜的小女孩此刻像是没了依靠的幼兽,哭着喊着质问天地的无情。
她不停拍打着透明的屏障,波纹乱荡不止。
……
小镇之中,墓碑寂静而立之所。
手握一把匕首的少年躺在满是沙砾的地面上。
那匕首也不知道是因为沾染上的血迹长久未被人擦干还是因为经历时间太过长久,已经生满了锈迹。
少年眉睫微动,慢慢睁开眼。眼底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
他支起身子,松开手中握着的匕首,愣愣看着面前的数十座墓碑,看了好久。
[普罗米修斯从天神那里窃取了火种。作为惩罚,天神将其捆束在陡峭的悬崖上。让太阳暴晒他,唤风雨磋磨他,命秃鹫啃食他。日复一日,永不解脱。]
墓碑静静立在那里,寂静而肃穆。小镇中的人啊,已经彻底摆脱了时间的桎梏:身体在此安眠,灵魂去到一个自由又烂漫的地方——那里没有病痛,也没有罪罚。
少年很羡慕。
毫无生气的眼珠转了一个方向——从那里隐约传来悲戚的哭声。
“……别哭了。”
嘶哑的声音撕破此地的静默。
“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