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低头,拉下斗笠,不敢再看。他轻轻合上门,离开竹屋。
少年不在竹屋,那便是在药泽观。
流浪者看着延伸向山顶的石阶,怀着虔诚的心情一步一步走上去。
一步一祈求,一步一难舍。
拜过大殿内的尊像,流浪者穿过蜿蜒的长廊,来到后庭院。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老榕树的顶端。
本该随风轻晃的花牌不见踪影。
“嗯……”流浪者扶住斗笠,稳了稳波动起伏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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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只道当时错,不知作何可回头。
流浪者最后站定在一扇门前,驻足良久,才曲起手指,轻轻叩响门扉。
屋内传来细微的走动声。
“伐难姐……”门被打开,黑发的少年愣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呆呆看着熟悉的面容。
流浪者先是下意识拉下斗笠遮挡目光,然后叹出一口气,对上时闻的眼。
“是我。”
“……你是流浪者,还是散兵?”时闻声音轻的像风,“你是修验的流浪者…还是我的阿散?”
“时闻,好好看一看我,我是你的爱人。”流浪者无比郑重,“我回来了。”
风吹得树上的花牌摇摇晃晃,相互碰撞发出轻微的细响。
两位少年相对而立,不发一言。
时间好像很短,又被拉得很长。
时闻掩饰什么般笑了笑,眼神垂下,对自己轻声说:“…大概是又做梦了。”
说着,便要重新合上房门。
他的心若想回到最初的平静,首先得一步步踏过自己碎成玻璃渣的回忆。
流浪者一手抵住木门,不许它合上;一手拽住时闻的胳膊,将其拉出房间,拽入灿烂的阳光中。
这一次,他坚定的、不容拒绝的再次走到踟蹰不前的少年面前。
不用你来重新走过回忆,有他自行回到你的身旁。
在暖阳的祝福中,他吻上少年的唇,一瞬万年。
时闻微微瞪大双眼,眼角一滴清泪不自觉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