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夹着雨点,细细密密打在脸上,裴漾的睫毛上停了一片雪,热气氤氲,很快就结成了冰。
傅临渊戴上眼镜,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会儿,原本定在周六下午的返程航班,他改到了凌晨。
“看了我的消息不回,出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傅临渊眉心微微一皱,伸手拂掉他睫毛上那片雪花,“造谣生事的人我会处理,外套呢?”
裴漾只穿了一件衬衣,窄窄的下巴尖扬的很高,莹白修长的脖颈暴露在外面,喉结小巧凸出。
“跑下来的,忘了。”
他纤密的睫毛一颤,歪着脑袋,眼眸清澈透亮:“我们又没谈恋爱,有必要什么事都告诉你吗,也没人规定我必须回一个追求者的消息吧。”
傅临渊凌厉的五官突然柔和起来,还是那么牙尖嘴利,这会儿不像狐狸,像小刺猬:“气还没消?”
裴漾:“什么气?”
傅临渊的视线落到他脸上,裴漾生气的样子很小孩子气,嘴唇抿得很直,眉毛一挑一挑的,不争个输赢不罢休。
比他小了将近岁,确实小。
傅临渊盯着他的嘴唇,喉结滑动了一下,嗓音里隐约带着沙哑的笑意:“你跟你男朋友生气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裴漾说:“我男朋友才不会让我生气。”
傅临渊脱下身上的大衣,斜了他一眼问:“那你男朋友现在在哪儿,出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不过来陪你?”
“他工作忙,我理解他。”
“忙到没有时间来陪你。”傅临渊把大衣披到了他身上,拢了拢,“他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
裴漾弯弯眼睛:“然后呢?”
傅临渊又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围在他脖子上:“然后你的追求者想毛遂自荐一下。”
裴漾眼睛更弯了:“如果让我男朋友听见了……”
傅临渊挑眉:“会揍我吗?”
“不会,他很绅士。”
大衣和围巾都带着体温,裴漾下半张脸都埋进了围巾里,轻轻嗅着上面清冽的气息。
傅临渊淡声道:“先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