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环环一圈圈,似乎将她逼入了死角,事到如今,她能面对的好像只有这个人。
他未曾逼问哪怕一句,却在这样的情况下,给了她仅有能喘气的机会。
哪怕是刻意保留的一分假象呢……
镜花水月也不需在此时戳破。
苏皎阖上眼。
“谢宴。”
桌边的身影看来。
“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件事。”
唇角无声地弯起。
“好啊。”
他应道。
*
一场大雨冲刷了所有苏母留下的痕迹,苏皎在永宁后殿又抄了佛经为她祈福,休养了将两日后,总算缓过来些劲。
苏惟自那日后再也没来找过她,谢宴整日也安安静静地在殿内养伤。
苏皎总于心有愧,便难得顺着他,亲自陪着包扎上药,午后两人在廊下歇晌,明媚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写在殿内一半的书信,却不知去哪了。
“谢宴。”
她忽然开口,语气带了几分不明显的紧张。
“你在屋内见过一封信么?”
那时她尚且在犹豫是否要出宫,便写了一封关乎护国寺那日大皇子的信,信写到一半谢宴便吞了毒药,那封信也一直搁置在那。
后来她忘了收拾起,如今想起来,才发现已许久没见了。
想起信上的内容,苏皎心中的弦又绷紧。
若是他看到……
“什么信?”
谢宴偏过头,眼中恰到好处地露出疑惑。
“若说的是你前
日在殿内写下的,那送来的鱼汤将上面都打湿了,我瞧也没法用了,便让长林一起收拾了。
是上面写了什么重要的事么?”
“不,没有。”
听他这么说,苏皎显然松了一口气。